言和手指微不可查地抽搐瞬。
“半个月前,爸同事联系,”言和压下心口收缩带来不适,说道,“找到他遗书。算是遗书吧,里面交代些事,还说让不要伤心,没有时间落款,不知道是车祸前写,还是更早点留下来。”
牧星野眼泪滚下来,颗颗砸在地板上。
这些已足以让言和把这次事故归结为父亲又次z.sha。
“之前爸爸z.sha,很多人看他笑话。”言和又说,“说他傻,说他软弱,可谁能对深爱人硬得下心肠呢?”
“怕打扰,”言和说,“还是怕发现段阳行踪?”
牧星野瞳孔骤缩,吃惊地抬起头:“言哥……你说什?”
“证词呢?”言和继续问,“藏在哪里也不安全吧,可是没料到来得这快,只能仓促放起来。让想想,你习惯把重要东西放在自己身上。”
言和靠在书桌上,手里拿着半只橘子,熟悉线条勾勒出冰冷轮廓,说出每句话都像个背词机器人,无论你怎可怜,怎崩溃,他仿佛都只会冷漠地把词条说完。
这不是他言哥。
听他问句莫名其妙话。
“……很酸,”他答,“吃不下。”
“言哥,你怎——”
“站在门口做什?不欢迎来吗?”言和打断他。
“哦。”牧星野眨眨眼,慢腾腾地动动脚,往言和那里走几步,又停在个安全距离内。
“硬不下心肠,就会很难往前走。他做不到事,来替他做吧。”
“知道你背着做很多事,找段阳,找律师,对不对?”
“言哥,”牧星野听不下去,整个人抖成团,他仓惶着,哀哀地叫人,“只想让爸爸在六十岁之前出来,他现在身体也不好,每天都在后悔,只想让他安度晚年。”
他哭起来,去抓言和手,讨好地往他怀里凑,“言哥,求求你,他已经为他犯下罪付出代价。你高抬贵手,给他个机会好不好?”
“保证,”牧星野竖起三根手指发誓,鼻涕
言和看着他,慢慢靠近,眼底闪过丝不忍,太快,就算牧星野望着他,也没发现。
“……没有,证词。”牧星野摇头,固执地撒谎,本能地逃避。
“阿野,你是想让自己找吗?”言和声音低下来,很温柔,字句说得很慢,却让牧星野浑身打冷颤。
两个人挨得很近,言和低头看着已经乱成团人,不肯心软。
“言哥,你别这样看,”牧星野举起手想去捂言和眼睛,那瞳仁冷得结冰,要把他冻僵,“害怕……”
“你回来住有周吧?怎不跟说。”言和又问。
自从校庆那晚之后,两人没再见过面。言和还是住在医院里,没过两天牧星野就离开,然后去那个小渔村,待晚之后又悄悄回到首府,没再去澜苑,而是直接回白沙河小区。
安排好人直跟着牧星野,他切行踪,言和都清清楚楚。
但言和还是低估老*巨猾段阳,牧星野离开渔村之后,段阳随后也来首府,两个人分开行动,言和人把段阳给跟丢。
“你忙,怕打扰你。”牧星野低着头,眼神躲避着言和视线,“正好工作上有点事,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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