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强求,没有用。”牧舷之叹口气,无法分辨儿子话里意思,是去求言和交出段阳,还是求言和重新在起。
但那有什不同呢?不管是去求哪种可能,言和跟言家都不会同意。
仿佛是为要让他彻底死心,牧舷之又说:“阿野,当初被查,是得罪政敌不假,但当时证据不多,顶多在里面待
是自己毁儿子切。
“阿野,你走吧。”牧舷之仿佛老十岁。
他在盛年从高空跌落谷底,身陷囹圄五年,或许余生都要在监狱里度过,这些都没有比现在看着牧星野如此萎靡困顿更心痛。
隔着厚厚玻璃墙,牧星野带着病晕脸憔悴不堪,握着电话手指用力到发白,他说:“爸爸,救不你……”
“没事,你已经尽力,爸爸不怪你。”
答也是千篇律。
挂电话,牧星野个人出门。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总之不想在言和家里待着。
高温未退,又睡两天,他脑子除言和声音和脸,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茫茫然走到处站牌,有些糊里糊涂地坐上辆公交车,坐三站路又下来,换另辆。
等他到监狱门口,已经下午四点,探视截止时间还有不到个小时,牧星野急急忙忙交证件,办好手续,便被人带进去见父亲。
这不是他们约定好每月探视时间,牧舷之见到儿子有些惊讶。他知道段阳已经答应作证,可如今看牧星野魂不守舍样子,当下心里便有不好猜测。
“阿野,”牧舷之发乌眼球里涌现出股苍老无力浑浊,他停顿不到秒钟,下个决定,说,“你走吧,离开这里,去哪里生活都行。不要再考虑减刑事,也不要再四处奔波。”
“人犯错,早晚是要还。祸不及子女,阿野,爸爸不想再拖着你。你去南方,找个山清水秀地方,好好生活吧。”
“你感情事本来不该插手,但是阿野,你也看到,有很多人不愿意放过。”牧舷之劝着两个人心知肚明话,“你们如果在起,在另方那里也是人微言轻,况且还有对方家庭,也容不下你。这种位置不对等关系,会把你拖垮。”
牧星野眼泪又滚下来,很大颗,从眼角滴落,砸在地上,砸在牧舷之心口。
“再去求求言哥,说不定……他会同意……”
“爸,对不起,”牧星野艰难地开口,连日来压力让他情绪濒临崩溃,“搞砸……”
看着儿子痛哭面庞,牧舷之突然就想起儿子小时候,又皮又闹,做错事也不怕大人罚他,就算自己板着脸教训他,他也会扑过来抱着大人腿,撒娇讨饶,嘴巴里说着“错”,眼睛里却盈着满满狡黠。
虽然很小就没妈妈,但牧星野成长路上没有缺失爱这种珍贵情感。牧舷之再忙,也会抽出大量时间关注儿子成长、学习和生活。等到再大点,言和接手牧星野大部分时间,去哪儿都带着他,甚至比亲哥哥还要尽职尽责。
而现在,面前这个哭起来低着头、声音都要压在喉底青年,再也不会抱着他腿撒娇说“错”。
牧星野原本坦途人生,全被消耗在无休止打工、躲债以及追寻段艰难爱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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