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雅阁三字出,锦良便知自己底细已叫马巍山查个明白,他不惧马巍山查他,他身世又不是什秘密,莫说马巍山查到那些,便是马巍山查不到,只要他开口询问,锦良便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惜,那首座上人不信罢。
“锦良技艺是不曾生疏,伴将军二载,或有精进。”锦良忽而挺直腰背,双手覆于腰腹,眉目间媚意倏而消散,看去,端地像个文人:“但锦良已脱身于常雅阁,不是贱籍,便不会再舞以娱人。”
马巍山定定看着也,嗤笑声:“如此说来,那锦良在本将军前舞,是何故呀?”
“是愿。”锦良声音清正。
模样,马巍山轻笑,伸手柔情万般轻抚他脸蛋儿,道:“锦良这般惊诧作甚,真觉得是那狠心之人?”
锦良微微侧头,与马巍山掌中亲昵磨蹭,满足低语:“嗯,锦良不是早与将军说过,当年将军不舍,串葡萄换,从此,便是将军人。”
锦良软软声音和软软身子像只小猫,全然信赖大掌主人,低头合眼间却瞧不见那半搂着他人眉眼间肃杀和冷凝。
马巍山到底是诺千金,说解锦良禁便解,每日更是养生粥水食物俱往他帐中送来,短短七八日,那脸蛋儿又圆润起来,如今看来,更是气色佳。除不能出整个驻地,营帐周围不拘锦良去哪里,便是以往身旁监视人也少大半,锦良深知事出反常必有妖之理,但与其担惊受怕终日惶惶不安过不安生日子,他孑然身,最值钱怕也只有这条命,贱命本不值什钱,丢便丢吧。锦良活到现在,靠可不就是比谁都豁得出去那股子劲儿。
这日,锦良方才用兵士送来碗甜粥,便被人叫到马巍山帐中,锦良听闻马巍山唤自己,心中竟有有几分要见情郎喜悦,那道圣旨未下之前锦良心中担忧马巍山知自己与赵元有通书信怕是对自己猜忌,如今圣旨下,笼在锦良心上阴影也随之而散,他虽也明白马巍山不可轻信于他,却也心存幻想,那人如此轻易便解他禁足,或许这两年多耳鬓厮磨、弹刀伴舞在马巍山心中也不是什也没剩下。
马巍山却哈哈大笑:“昔年本将军去勾栏院寻欢
随着守在帐外士兵掀开帐门,锦良抬脚走进去,抬眼便瞧见大马金刀坐在首位上男人,半月未见,马巍山仍旧是那副硬朗带着痞气模样,锦良勾着嘴角,眉眼弯弯,行至帐中,这才发现,帐中不止马巍山人,左右两侧分别坐两人,锦良余光瞥瞥,只觉得瞧着面熟,不是马巍山麾下之人,却记不清是在哪里见过。
既然有外人在,锦良便低头,收敛笑容,缓慢行至帐中,半蹲行礼,这个礼,是个女子向贵人行礼,不是男子礼:“锦良拜见将军。”
“来,”马巍山淡淡开口:“正好,今日本将军设宴待客,军中无趣,唯有锦良舞可拿得出手,锦良便为贵人舞曲罢。”
锦良闻言,顾不得礼数,站直身体,抬头直直望向马巍山。
“莫不是害羞不成?”马巍山请抬眼皮:“不该不该,便是几年不当常雅阁清倌,不在客人面前跳舞,却也在本将军眼前跳两年,瞧着你技艺并未生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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