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平大惊失色,跪在地上,深埋头颅,不敢言语。
“允他回去,他既然开口,那便通知军妓营帐,增人。”
几日后,伤好大半少年,回原来营帐,换上艳红水袖长衫,墨黑长发披散身后,对镜而坐,轻抹胭脂,勾唇媚笑。
生生美艳极,似那艳中厉鬼。
“公子……这称很是有意思,身居高位者唤公子,乃尊,勾栏妓院唤之,乃贱。”
“老夫不是这个意思。”杜平摇摇头。
“确实想让杜大夫帮个忙,”锦良不与杜平再说那个话题,转而说起别:“便是下次去见将军之时,替带句话。”
“公子讲便是,老夫若是见到将军,方便说便说。”
“多谢杜大夫,”锦良轻声道谢:“便请杜大夫与将军说,锦良为妓,四个也是伺候,四十个也是伺候,无妨,只是出生勾栏之地,习舞多年,还请将军允准锦良回原来住所,换上锦良身长袖舞裙,倒也为军中添二颜色。”
?”
锦良斜躺在床侧,背对军医让他上药,声音平静:“痛习惯,这些伤算得什。”
军医杜平,五十多岁老大夫,语气和蔼,动作熟练而温柔,便是知道自己在上药人以前为何人,身上伤又是怎回事,救治时也不曾有半句轻言,他与锦良救治已有半月,加起来说过话未满十句,这床榻上躺着清隽少年沉默得很,若不是这几天自己这般对待,怕也与他说不上话。
“哪会有什习惯,那些常年上战场汉子挂伤回来也是会喊痛,”杜平笑语:“若是老夫手下重,你便说,不是什丢人事。”
“又岂能与他们相比,”锦良脸上身死平静如死水:“这些伤痕,是叫人恶心呢,杜大夫医者仁心,锦良心中明白。”
杜平听闻,微微发怔,他实在想不到锦良竟然是让他带这样话,饶是他心慈,此刻也再难用平和目光看他,杜平表情微变,似是有些许不认同,刚要劝阻,便瞧见锦良墨沉沉双眼。
那双眼睛与人对视,便叫人心头震,杜平忍不住退后两步。
“老夫会替公子传达,”杜平声音有些发怯,道。
锦良轻轻点头:“多谢。”
马巍山知此番言论不过是在三日后,例行让杜平前来问话,面沉如水听完,不知不觉中手中握着酒杯已被捏碎,碎片扎进手掌之中,留下殷红鲜血来。
药已经上好,杜平走到旁净手,半晌,缓声道:“都是命。”
锦良不语,杜平也不是那话多之人,便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开,却刚合上药箱,听见身侧阵窸窣声,侧头瞧,锦良缓缓撑着身子半躺在床榻之上,目光落在杜平手中药箱上,慢慢道:“虽都是命,却各有不同,年少时,曾遇到个人,他对说‘男儿在世,要有骨气,若到归于尘土那日顾平生,只有愿与不愿,便不枉此生,可好好活着罢’。”
杜平盖上药箱,站直身体:“这般恣意,寻常人怕是难哟。”
锦良勾勾嘴角,露出半月以来第个浅笑,称着他苍白虚弱脸庞,仿佛碰即碎般:“少时不懂,听便往心里去。”
“公子想要老夫帮忙?”杜平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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