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宫里正宫娘娘见都要敬三分王总管此刻在刘治车前殷勤得仿佛就是对着那宫里头正头那位,这情形若是让别王爷侯爵遇见,恐怕也是要下车说说话,偏偏刘治也不是旁王爷,他嗯声,道:“本王是累,回去便歇,本王爱洁,烦劳王总管收拾妥当干净些。”
“是是是,”王进连忙点头应:“必是这般,必是这般,王爷路奔波,定是疲惫,奴婢会吩咐他们轻些,绝不会扰王爷休息。”
第二日,庸王归京,圣上亲命内务府总管带人前去为其洒扫宅院之事传遍整个京城。
清早得消息太子气砸早茶杯子,滚烫茶水流满地,生生毁张铺好羊绒毯子。
刘治睡个好觉,路劳顿,纵是有再好马车,也是累人,好容易得不晃悠软塌酣眠,却早早被扰好眠,李自与躬身在外间唤:“王爷,该上早朝。”
当停在那破败宅子门口,而王爷未曾发令,那押车侍从与奴仆便半点不动,静肃在冬日寒雪中守着。
已过申时,不消刻钟宫门便要下钥,但车里庸王刘治半点急切也无,倒头闭眼假寐起来,马车宽阔,刘治横卧亦有空余,李自与耳朵灵,车辙咕噜声下有细细玉石摩挲之间轻响,他拢紧车内帐幔,推开车门,小声吩咐赶车稳当些,莫扰主子清闲。
东华门下钥不久,守门侍卫远远瞧见那奢华马车行过来,半掩夜色中,车檐至车壁上金刻图腾已然晃人眼睛,侍卫面上诧异,皇城之中,怎会允许如此奢靡之风,当今圣上最是节俭,便是亲王出行,也不过双马拉车,马车也简单,遑论着镶金呢。
“来者何人?”
李自与推开车门,连车也不下,淡淡道:“庸王殿下,求见圣上。”
刘治从榻上起身,屋里燃着上好银丝炭,暖和得犹如春日临,李自与听见窸窣声音,知刘治已然起,便捧着朝服走近,伺候着。
待切收拾妥当,刘治桃花眼低垂,瞅见朝服上绣四爪蟒,极淡笑声。
王进动作倒是快,不过夜功夫,这宅子已见几分昔日荣光,只那荒芜许久花园和那凋败大门与其上牌匾确是要花些功夫
侍卫瞧见那厢李自与竟连马车也未下,心下火冒,待听完车内何人之时,那火顷刻便散,恭恭敬敬作揖:“原来是庸王殿下,请恕奴才方才无礼,奴才这就派人前去禀告圣上,还请庸王殿下稍待片刻。”
庸王刘治懒懒声音从车内传出:“还望帮本王给父皇带句话,就说,”刘治修长桃花眼闪过几分笑意:“孩儿归京,竟是连住地儿也没有呢。”
当夜,庸王不得见景文帝刘堰,但侍卫禀告之后,宫里出来整队侍卫太监,浩浩荡荡朝着长安街东街急行而去,刘治侧耳听听,吩咐李自与:“回吧。”
马车晃晃悠悠回到长安东街宅子时,瞧见里头已热火朝天开始收拾起来,来人正是从宫里出来那些个儿侍卫太监。
瞧见庸王车进,内务府总管太监王其连忙过来,边小跑着跟在车旁,边恭敬道:“问庸王殿下好,殿下回来得早,别地儿还在收拾,但院里头王爷卧房已收拾妥当,热水也烧好,勤等着王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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