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崖掸掸衣袍,不等起身
赵令崖知道,他想到谢策必然也想到,“景州地处燕王封地,而四海镖局在江湖中名望高,又牵扯官、商、民,或许燕王将其做耳目也未可知。”赵令崖目光微寒,“如今朝堂上乱着,谁又知道燕王是不是想来掺上脚。”
父皇现在年迈,旦太子骤然病故,他便可以打着清君侧旗号入京。
“呵。”谢策低声轻笑,眉眼间携着疏狂,“即便不是,也可以让他是……勾结藩王这样契机可不多。”
赵令崖会意挑眉,举起酒盅朝谢策遥遥敬,“就知道旬清与是同种人。”为达目不择手段。
两人谈话点到即止,之后就是有句没句闲谈。
殷梨死死抿着嘴唇,骨子里骄傲不允许她掉眼泪,“谁要做你妹妹!”她用力瞪莫弈眼,转身头也不回地跑开。
*
入秋,夜风里都带着股子凉。
西胧河上却不乏夜游楼船,彩灯流转,湖光映彩,有胡女衣着单薄大胆在船头垫足起舞,鼓乐声使得夜晚西胧河上也热闹之极。
其中艘楼船静静行在湖上,连个弹曲声都没有,显得格格不入。
期盼,“你,可也想?”
莫弈不是愚人,自然看得出殷梨对自己情感,也知晓自己无法回馈。
他重伤被殷梨父亲救下,到现已经快三年,他想不起过去事情,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但他始终记得,他答应过个人,他会回去。
他记不起她是谁,却牢记着这点。
所以断然不敢背诺,教还在等他那人伤心落泪。
谢策熏着酒气凤眸里水色潋滟,面意兴阑珊回着话,黑眸远睇向江面。
夜色中,只乌篷小舟摇摇晃晃靠过来,谢策眉眼中滑过道浅淡笑意,不讲情面赶客,“三皇子该回去。”
“放着公主不要。”赵令崖把身体往后靠,并不打算走,“倒要看看是怎样绝色,将永宁也比下去。”
谢策不搭腔,目线上滑,似笑非笑地看着赵令崖,那笑怎看怎瘆人。
赵令崖举起手做投降,笑得无奈,“成,不看,走。”
舱房内,谢策和赵令崖各自倚靠着凭几对坐。
谢策手臂随意搭在扶手上,单薄却不瘦弱身体舒展,懒洋洋后靠,修长匀称手垂着,玉指把玩轻转着已经空酒盅,就连半抬起眼皮子都透着骄矜和漫不经心。
赵令崖则依然是端雅姿态,目光低垂似在思索,“你是说,那日出手对付马贼蒙面人是景州四海镖局人?”
谢策随随点头,“那行人隐匿本事不错,也是根据城门守卫所记录路引排查,再结合他们押镖路线来做推测。”
“寻常百姓或是商队绝不敢冒险从马贼手里救人,但走镖就不同。”谢策语气稀松平常说着,抬眸看向赵令崖,“你是怀疑他们身份?”
莫弈脑中没有征兆浮现出雪嫣双眼红肿布满慌张双眸,心上蓦然顿跳。
又想起她,为什。
顾家千金,与他有天渊之别,会是他记忆深处人吗?
莫弈摒退万千思绪,神色平静地看着殷梨,“只是将你当作妹妹。”
这样言语难免显得凉薄,面对殷梨逐渐红眼圈,莫弈除去拧眉,没有过多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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