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跟着往外走,视线不受控制往谢策方向看去,见他似还在看自己,雪嫣心口蓦然紧,走得愈发快。
她若是走近点看,必然能看到谢策眼里山雨欲来厉怒。
谢策周身凛冽肃冷之意,连想来敬酒*员都停住步子,识趣地绕到另桌,心里揣测着不知是谁招惹世子爷。
谢策眼不错地盯着雪嫣身影,手里捏着薄薄页纸。
他动作缓慢将信纸撕碎,捏做团,手指关节绷得发白,仿佛手里捏着不是信纸,而是写信人。
永宁拿过纸包捏在手心里,眸光笃定,她就不信她得不到谢策。
*
谢策所坐得位置离雪嫣隔极远,天色已半暗,她只能透过灯火朦胧看到个轮廓。
不知是不是看错,谢策似朝自己看过来,隔得太远,她无法看见他神色,时间心里像七零八落砸进碎石,跳得她呼吸都乱做团。
谢策看那封信,应该能理解她。
浑然天成帝王之气让永宁也是惊,她忙跪地,“永宁知错,永宁不该胡言乱语。”她又咬住唇,不甘心地说:“可永宁是真喜欢谢策,父皇不是最疼女儿。”
仁宣帝看着跪在脚边永宁叹口气,若将永宁许给谢策,对镇北侯府来说是牵制还是助力尚且两说。
“此事容后再说,你皇祖母寿宴就要开始,你还不过去,像什样子。”
永宁还想再说什,旁内侍忙道:“三公主还是快过去吧。”
永宁这才不情不愿行礼告退。
肩头,颤巍巍低垂下视线。
谢策从心月手里拿走,是她写得决绝信。
还未到开宴时候,仁宣帝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永宁公主则站在他身旁为他揉肩。
永宁弯腰窥着仁宣帝神色,拖长声音道:“父皇,永宁求你,与旬清哥哥是两情相悦。”
“即是两情相悦,为何不是他来求朕。”仁宣帝声音沉稳如钟,语道破。
谢策将面目全非纸团掷入琉璃灯罩内。
不敢误他?自知不配?
这些蹩脚借口她倒是信手拈来。
谢策眼神里直透着股让人不寒而栗阴鸷,他
她心神不宁地想着,连顾玉凝唤自己都没有听见。
“顾雪嫣。”顾玉凝不耐烦拔高声音。
雪嫣回神看她,茫然道:“阿姐叫?”
顾玉凝狐疑地打量着她,憋着猜忌道:“是问你要不要同去御花园走走。”
顾玉凝身旁还站着两个贵女,雪嫣正是坐立难安时候,立即点头,“去。”
夏玉候在御书房外,看永宁气冲冲出来,急忙走上去,“公主。”
永宁快步往前走又猛停下步子,转身看着夏玉,眼里冒着不甘小火苗,“让你准备东西呢。”
夏玉脸色变,几乎哀求地说:“公主,您是千金之躯。”
永宁如今哪还听得进这些,朝他摊手,“拿来。”
夏玉颤抖着手,把个小小纸包放到永宁手里。
永宁脸上闪过窘色,跺脚不依,“就是喜欢旬清哥哥,父皇您就替们赐婚吧。”
这样来,谢策就没法再拒绝她。
仁宣帝瞥眼自己最为宝贝公主,“长安城里好男儿岂止个谢策。”
永宁赌气道:“反正永宁非他不嫁。”
“放肆。”仁宣帝沉下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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