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猜忌被打消,他半真半假道:“旬清当真是凉薄。”
待赵令崖离开,谢策也起身走出府衙,等回到澜庭小筑天已经彻底暗透。
他缓步走在横架在水面九曲桥上,周围水雾四起,整座湖心小楼在茫茫水雾中显得朦胧不真实,楼
谢策不置可否。
赵令崖与他商谈接下来事,谢策有句没句回着,看着渐渐暗下来天色,开始耐心不足。
整整天夜,这样时间对雪嫣来说,应是到极限。
“还有事在身,三皇子请回罢。”谢策下逐客令。
赵令崖习惯他这般态度,也不恼,掸掸衣袍起身,又似想到什,目光打量向谢策,“你倒是不像想得那般伤心。”
紫芙虽然答应雪嫣,可又实在担心这样下去会出岔子,思来想去,还是悄悄去见谢策。
谢策低头写着呈文,听紫芙话神色不动,只淡问:“是嫣儿让你来。”
紫芙短暂迟疑瞬,谢策冷哼声,“既然她愿意熬,那就再熬着罢。”
“可是姑娘样子瞧着很不好。”紫芙皱紧着眉,就算是房中之药也尚有缓解余地,可这蛊发作起来凶猛,且没有任何其他之法。
谢策握笔手略微握紧,他自然知晓小东西这会儿有多可怜,自己昨夜之所以离开,便是防着又要对她心软。
跑上前去搀扶,“姑娘。”
“别碰。”手刚碰到雪嫣身上,就被她极为激烈挥开。
被紫芙碰到那块皮肤敏感泛着刺痛,难道真非谢策不可?雪嫣无助蜷紧身体,眉心紧拧。
紫芙知晓这是因为蛊原因,却不想会如此厉害,当即道:“奴婢去请世子。”
“不许去!”雪嫣维持着残存理智,她不要向谢策服软,更不能让自己沉沦下去。
谢策抬眸看着他。
“顾家女事。”赵令崖意味不明道:“去看过时安,那才是心上人身亡该有样子。”
谢策脸上没有多余表情,“她死倒好。”
赵令崖眉稍轻抬。
“既然不能成为,倒不如就这死,伤心?只觉得高兴。”谢策眼里升起股令人感到诡异阴鸷,就连赵令崖都觉得脊背生寒。
青墨从外面进来,“世子,三皇子来。”
谢策看紫芙眼,紫芙会意退下。
谢策淡看向坐在椅子上悠然喝茶赵令崖,“三皇子怎还有空来这里。”
太子本已大安,却在夜之间突发重疾,虽还未查出异端,但这时机实在过于微妙,现下整个朝野上下都已乱成团。
赵令崖沉眉目露忧色,“对太子太子事焦头烂额,来与旬清你探讨可有挽救之余地。”赵令崖如此说着,抬眸朝谢策微微笑,“这说法可还行?”
紫芙看她连呼吸都在打颤,迟疑着没有应话。
雪嫣无力哼吟声,紧紧看着她,呼吸不稳,“听到没有。”
紫芙不得已点头,“是。”
雪嫣辗转在床榻之上,指尖无意识触碰到什,竟奇异得到短暂安抚,雪嫣撑起眼皮看去,是谢策搭在床栏大氅,上头残存气息,让内体蛊虫安稳片刻,可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更为强烈反噬。
雪嫣如同濒死鱼看到汪水池,她反复告诉自己不可以,但还是控制不住伸出手,紧紧抓住那件大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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