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在外道:“公子,前面有间客栈,可要停下整休番?”
若是过去,几人即便是连日奔袭也不在话下,但顾虑雪嫣需要休息,谢策下令让众人休息半个时辰再起程。
谢策替雪嫣戴上帷帽才牵着她走下马车。
客栈内往来熙攘繁杂,都是赶路人,谢策小心拥着雪嫣替她隔开周围人。
雪嫣对于外界还很陌生,步不离跟着谢策步子,贴在他身旁才觉安心。
谢策此次是暗访,更没有兴师动众,翌日天还未彻底亮起,就带着几个护卫动身离京。
马车出城,天边才渐渐拨亮,官道之上赶路人马变多,周遭声音变得繁杂。
正缩在谢策怀里熟睡雪嫣被吵醒,往他怀里拱拱,绵软哼唧着声。
“囡儿醒?”谢策低头轻声对怀里人说话。
昨个儿雪嫣得知两人要前去交州,兴奋夜里不肯睡,到清早时候就整个人打蔫,还是被谢策抱上马车,路睡到这时。
契机来很快,朝廷对于水运有明令,番邦商船律不得私自下货,为防有敌国细作潜入,但近来各地流通外来货远超历年,朝中自然察觉不对,这几个月直在命人暗查,多番线索指向交州。
交州临靠南海,又与江南东西道水路贯通,水运商贸繁荣,只要地方*员放那些商船靠外,里买利益牵扯可谓巨大,而就在近日,下辖都尉自缢在府中留下认罪书。
仁宣帝将折子掷于案上,历经太子病故,二皇子案打击,皇上已然苍老许多。
他抬眼看向立于殿中谢策,“此事没有那简单,这些朝廷父母官吃着皇粮,却上下勾结,看苗头不对就推替罪羔羊出来!”
此事谢策早已知晓,心中想法也与皇上至,更猜到皇上此番单独传见他用意。
青墨走上前喊住正忙活店小二,“可有雅座?”
小二往店内指圈,“哪有雅座,那有个空位,你们就坐那吧。”
他回身注意到青墨身后气度斐然男子,再看他怀中女子,虽遮着面貌,但光光绣鞋面上那颗浑圆南珠,就不是寻常人家用得上。
小二心道这几
雪嫣埋头在谢策胸膛上,良久才抬起头,眼里蒙着些困倦水雾,软声问:“们到哪儿。”
“刚出城。”谢策话音还未落下,雪嫣就兴冲冲直起身,推开车轩往外瞧。
这还是她失去记忆之后,第次见到澜庭小筑外模样,对她来说外面切都新鲜。
雪嫣探着头往外瞧,偶尔与人撞上目光,她就慌忙避开,有两个男子目光惊艳直白,直勾勾看着她,直把雪嫣瞧得心里生怯意,放下窗子就重新倚偎进谢策怀里,小声与他说话。
马车行过大半日,已经远离长安城,到下个城池之前,路只会越来越荒僻。
仁宣帝言辞凌厉,愤怒喘气,旁内侍端茶上前,“圣上息怒。”
仁宣帝喝口茶顺气,继续道:“此事朕就命你前往彻查。”
谢策目光微动,如今朝中紧张,皇上在这时要他离京,意同远调,怪不得皇上直压着没有让谢珩去岭南上任,在他与谢珩之间,皇上是觉得谢珩更为可信。
但此行,他可以将雪嫣重新带回来,以另个身份,谢策眼中闪过精光,没有推脱,“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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