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如果放着不管,他会在半小时之后痛苦死去,如果做些力所能及简单包扎,那他还能活个小时,但仍然是痛苦,在生命最后也不得安宁,陷入绝望。”
时望张张嘴,似乎想反驳什。
欧阳昱继续道:“你知道有种死法叫做安乐死吗?”
时望皱眉,潜意识感到抗拒,“你难道想说你杀人是为让他们解脱?”
欧阳昱面带哀伤,“很抱歉,是这样
他表情非常痛苦,明明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但似乎仍然承受着伤口疼痛折磨。
欧阳医生用刀子小心翼翼割开他胸前和血肉粘连在起衣服,当那伤口,bao露在视野中时,他忍不住皱皱眉。
这伤口和齐哲相似,但明显要严重多,怪物手臂击碎他肋骨,严重损伤他肺部,让他呼吸困难,失血严重。
不是击致命,却又无力回天,所以他将会痛苦挣扎着死去。
欧阳昱定定看他几秒,紧接着他俯下身,像是缅怀或抚慰般,像教堂中博爱神父样,与将死之人额头相抵,低声道:“可怜孩子,别怕,马上结束你痛苦。”
营地周围已经被人们用草绳和木头竖起圈两米来高栅栏,东西南北四面分别开道门,白天开着,晚上就能从里面锁起来。
时望他们匆忙带着伤员回来,进营地就赶紧叫人把黄毛送进急救室。
每天成员死伤对他们来说似乎已经是家常便饭,因此并没有人惊慌焦急,他们只是循规蹈矩把黄毛抬进“急救室”,又打发人去向欧阳昱报告这件事。
时望站在树下,忧心忡忡望着急救室方向,严霆慢悠悠踱步到他身边,邪笑道:“有句话怎说来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机会来之不易,不亲眼去见证下?”
时望扭头瞪着他,咬牙切齿质问:“你就是为这个,故意对他见死不救?!”
欧阳昱放下手里小刀,用手指扣住黄毛脖子上穴位,慢慢闭上眼,正要发力,忽然,从身后横出只手臂,把抓住他胳膊!
时望死死钳制着欧阳昱手腕,不容置疑将他拉开,脸色阴沉质问:“你想要干什?”
欧阳昱微微愣下,被人撞见杀人现场,却仍然镇定,脸上表情甚至还很温和,“除之外,急救室是不允许旁人随便进来。”
“要是不进来,怎揭穿你真面目?!”
欧阳昱低头看着时望眼睛,那平静温煦目光几乎下子就望到最里面,他轻轻叹口气,侧过身来让时望看床上伤患。
严霆摊摊手,“要不然还能为什呢?”
时望不由得想起黄毛谈起严霆时言语中洋溢崇拜之情,无名火起,“你就是个恶棍!”
严霆笑眯眯,“这倒是实话。”
阴暗潮湿急救室内,因为四周都没有窗户缘故,屋内光线暗淡,门也紧闭着,只有几缕微弱光线从屋顶因年久失修而产生缝隙中散落进来,勉强让人能看清眼前东西。
黄毛神智不清仰躺在用石块垒高稻草床,手脚因为疼痛而剧烈抽搐颤抖,血肉模糊胸口起起伏伏,艰难呼吸着,却汲取不到足够氧气,眉头紧皱,嘴巴张大,不断往外咳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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