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那丝不忍顿时消磨殆尽,时望咬咬牙,拳砸在镜子上,“真是个混蛋!”
就算现在再来和他献殷勤又有什用?像这样凌辱他、虐待他人,能是什好东西!
时望拧转淋浴头,巨大水流顿时将他笼罩起来,他闭着眼,动不动任由自己被有些过大热水冲刷着,就像是要洗去那个男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
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不疾不缓,听得出敲门是个性格稳重人。
时望以为是容屿去而复返,没打算理他,但紧接着敲门人说话,“少爷,带早餐过来。”
但容屿只是目光沉沉看着他,他似乎是克制着什,牙关咬紧下,几秒之后他便恢复平日淡淡样子,沉默着移开视线,屈尊降贵蹲下身,捡拾地上茶杯碎片。
时望立刻就想趁机逃跑,刚要下床,容屿空出只手来按住他膝盖,把他轻轻推回床上去。
容屿嗓音不带什情绪,“先别下来,小心扎到脚。”
他把地板上狼籍收拾干净之后,抽出床头纸巾擦擦手,又若有若无看时望眼,转身离开房间。
时望盯着他背影,不知为何,他觉得容屿可能并没有因为自己大不敬举动而生气,他好像只是有点儿……伤心?
“那先给你放在这里,你口渴时候再……”
容屿还没说完,时望心里忽然激发股莫名怨气。
“渴”这个简单字好像刺激到某种糟糕回忆,虚无幻境中,只骨节分明手沾着清透茶水伸到眼前,高高在上诱哄着,命令着,侮辱着…
愤怒!厌恶!耻辱!就像是积怨已久恶意,瞬间就冲上心口!
时望抬起手把打掉那杯茶,恶狠狠骂道:“叫你滚开!你他妈听不懂吗!!”
这个称谓很熟悉,时望马上就想起他是谁。他关掉热水,扬声道:“稍微等下,马上出来。”
他迅速擦干净身上水珠,用毛巾潦草擦擦头发,穿上宽松家居服,踩着拖鞋走出去给人开门
时望搞不懂这个人,直到现在还没有人明确告诉他和容屿关系,但他心里已经隐隐有猜测,却不愿意去相信。
时望起床去洗澡,热气腾腾水流哗啦啦浇在后背上,带来些灼烫痛感。
他边挤着沐浴露,边背对着镜子,扭头去看自己背部。从水雾袅绕镜面上,隐约能看到皮肤上纵横交错鞭痕。
虽然已经很浅,但仍然能想象到当初粗糙鞭子是如何撕裂皮肉,毒蛇撕咬般痛楚历历在目。
有几道长长伤痕从后腰延伸到屁股上,所以他当时是被脱光衣服打。
啪!
茶杯重重砸在地板上,登时四分五裂,无数陶瓷碎片向四周迸裂,容屿按照他口味精心泡制果茶撒地,肆意流淌。
“?!”时望猛地从这种情绪中醒过神来,眼睛骤然睁大。
他不知道自己怎忽然就动手,但下意识觉得会被惩罚,身体本能向后蜷缩起来,微微颤抖着,双眼睛警惕又紧张盯着容屿,就像是只咬人又怕挨打小狗。
面前这个人很坏,绝对不是善类,时望不知道自己时冲动之后,会遭到什样残忍对待,心里隐隐害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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