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知道这些东西只是游戏里设定道具,但时望却无法克制联想到陆余星,眼前浮现起他苍白、却仍然努力挤出笑容脸。时望心脏好像被带刺荆棘缠绕住,充满窒息般疼痛。
他紧紧捏着病历本,肩膀微微颤抖着,声音低哑问:“陆余星病…是不是很难治好?”
容屿站在窗边,背后是轮明月,他脸上没有什波澜,对陆余星生死也漠不关心。
“按理来说,其实癌症到陆余星这个程度,他应该已经卧床不起,之所以还能跟着你们东奔西跑,大概是Foxer背地里做什手脚吧。”
当然Foxer此举绝非善意,他只是想短暂吊着陆余星命,让他尝受足够多痛苦之后再绝望死去。
按照陆余星现在用药速度,这根本不够他撑到本场游戏结束,而且说实话,止痛药这种东西治标不治本,尤其是杜冷丁,有很强成瘾性和副作用,过度使用反而会损害身体。
时望蹲在地板上,愣愣地看着抽屉里两支针剂,却没有力气拿起他们。
陆余星现在需要是化疗和手术,而不是这种饮鸩止渴东西。
时望忽然注意到抽屉里面还有几个黄色记录本,他心里动下,伸手拿出来粗略翻看遍。
这些都是癌症病人病历,从确诊、入院、治疗,都写得清清楚楚,但是他们最后结局无例外,全部为死亡。
还怕要倒贴钱呢。
所以他还是不懂容屿想要报酬是什,时望觉得现在自己身上值钱也就是这些器官,零零散散加起来怎也有个几百万,虽然说他多年工资存款要更多些吧,可是容屿又说不要钱。
时望想不通,干脆就不再想。
说实话,他自尊心让他不愿意接受容屿帮助,但这种事不是他愿不愿意,而是他需不需要。
扪心自问,如果刚才容屿袖手旁观,没有出手相救话,时望估计自己已经损失条命,而且也无法把止痛药带回去给陆余星。
“不想让他死,想他活下来…”
时望声音已经变调,带着些颤抖、微弱哭腔,他整个人都陷入种走投无路悲伤之中,不知道该怎办,不知道那里才是出路,他像是被困在金属笼子小鸟,无措拍着翅膀,四处乱飞,却只能撞头破血流。
容屿没说话
病历最后页,用回形针夹着病人死亡证明复印件,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
病症严重,治疗无效…
手术失败…
家属放弃治疗…
这些简单又普通字眼此时如同洪水猛兽般盘踞在字里行间,诠释着无数生离死别,遮掩Q群:3.2.8.9.5.2.8.5.7着无数无奈与泪水。
他很清楚自己处境如何,在这种情况下,过于固执自尊心只是害人害己东西,只要能救人,能增加参赛者存活率,能赢到最后,时望是可以顶着屈辱和骂名祈求容屿帮忙。
——前提是容屿愿意伸出援手,但可能性微乎其微。
最终还是要靠自己。
时望定定神,继续往前走。
可能是因为有容屿在缘故,路上都没碰到黑衣人,时望顺利来到附近医院,他在药房翻箱倒柜找半个多小时,也只找到两支杜冷丁针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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