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丽芸心脏有点老毛病,她天天说是被顾建民气出来。
顾家和看过她那些药盒子,确实都是心血管用药。只是她几乎没有按时吃过。
顾家和房间,前后不过五六个平方,放下张米二单人床之后,就只剩下个过道,硬是被他塞下张窄窄书桌和椅子。
小房间最大缺点,就是紧邻着隔壁父母主卧。
顾建民和钱丽芸每到晚上就会吵架,甚至动手。顾家和从五岁
这鸟笼般房子,墙壁薄得好像随时会碎掉,窗户也是爬满裂纹单层绿色玻璃。
“滚过来自己把这个洗!”钱丽芸从水池里拿起条内裤,猛地甩甩。
今天她又抹着鲜红劣质口红,头顶长出黑发和下半截掉半棕色,形成种诡异不协调。
顾家和对这些话语已经见怪不怪。
顾家和初中第次梦遗,就被她喊得几乎整个城中村人都知道。
巧是,在顾家和起身那刻,车窗外雨停。像是被人为按下暂停键。
“谢谢你毛巾。”顾家和走到车门口,才想起手里还拿着李昭毛巾,连忙折返给他递过去。只是刚拿出手,就发觉毛巾已经湿透,“要不洗干净明天带给你吧。”
“行。”李昭笑着冲他点点头。
顾家和走在阴郁天气里,夏末凉风竟也有些寒意,从他校服下摆钻进身体。他没忍住哆嗦下。
顾家和走十五分钟才到家。
怎知道名字?”顾家和想起他刚刚在雨中喊自己样子。
“你桌上试卷上写。”
顾家和这才觉得自己或许睡得太沉。连有人走到自己课桌旁都不知道。
只是路途不算远,两人有搭没搭聊十几分钟。
顾家和看窗外路逐渐熟悉,有些恍神,随后站起来。只是站起来后,才发现还有站路才到他家。
鸟笼外面走廊里有排洗漱池,整个弄堂里人家都在这里洗衣服。
“你放那吧,早上出门太急,待会儿自己洗。”顾家和走到她身后,轻声说句。
钱丽芸仔细打量他眼:“怎今天这大雨也不带伞啊?你脑子呢?”
“忘。”顾家和不跟她争吵,只是回到自己窄小房间里,放下书包,脱掉湿透校服。
他家勉强算得上个两室厅。只是那个厅,没有沙发,没有电视,只有张伤痕累累老式八仙桌。上面摞满钱丽芸做小生意失败囤货。以及大堆她药。
这里是平城城中村,人员杂乱,低矮平房层次不齐,像是块块破旧陶片插在城市土壤中。
顾家和浑身湿透,还没走进家门,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声叫喊:“顾家和你他妈这个点才回来?”
钱丽芸声音,他母亲。
顾家和也不知道她这句话在骂自己还是在骂别人。
顾家和家就在这排平房中家,说是“房子”都有些不准确,感觉更像是四面砖墙摞起来个闭塞空间。
下刻,公交车减速停靠到站台。
“你住这儿?”李昭见他起身,指指站牌上小区名。
春和西苑,这站是本地人聚集商品房小区。
顾家和脑子片混沌,只能点点头。
后来,他才发现那时自己潜意识,似乎已经替自己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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