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年少
顾家和来说，钱丽芸死，更像是火湮灭于火海。
太过惨烈，难忘。
李昭看他身体有些发抖，拿起自己放在
旁校服外套给他裹上。顾家和抬起眼睛，睫毛上还挂着水滴。水有些模糊他视线，但是李昭脸格外清晰。
他没忍住伸手碰
下李昭眼尾皮肤。又说李昭最讨厌听到那两个字：“谢谢。”
对于往后多年顾家和来说，那段日子就像是盘磁带AB面。
整个游泳馆寂静到只剩下水底细碎声响。
“顾家和！”李昭大喊，空旷游泳馆里甚至传来回声。
砰——他脱掉外套，个猛子扎进池里。然后李昭看到顾家和蜷缩着身体，几乎沉到池底，闭着眼睛，面无表情。
李昭划过去，拉住他，费尽力气才把他拖上岸。
顾家和坐到瓷砖地面上，猛地咳出口水，大口喘着气。
上。
李昭没在，而顾家和桌上有本打开本子。顾家和看，是模考讲解笔记。
他刚把本子拿起来，李昭就屁股坐到他旁边。
“昨天数学卷子重点，给你记。”
“谢谢。”顾家和用力扯出个笑容冲他点点头。
A面是李昭漂亮眼睛、生动表情，B面是他极力遮掩、难堪生活本身。
只是时间不会像老式磁带机那样，需要手动翻面才会继续播放。它总是在顾家和沉醉于其中面时候，猝不及防地自动翻到第二面。
这让顾家和意识到，他并不能只享受面快乐，而忽视另面痛苦和代价。
李昭吓得魂飞魄散，掌掌拍着他后背：“你发什
疯啊？！”
良久之后，顾家和平稳下呼吸，用手草草抹下脸，转头看向李昭，露出个极难看笑：“
就想试试，人临死前是什感觉……”
李昭掐住他脸，有些生气：“你是笨蛋吗？你知不知道这样可能真会死啊！”
顾家和只是摇摇头。
今天返校前他坐在公交上，想起曾经书上句话：人死亡，像是水消失于水中。
李昭又是胳膊怼他下：“说别这正经。”
那天下午有节自习课。顾家和在座位上坐着眼神有些放空。班里没有老师，不少人都在聊天。
过五分钟，顾家和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拉开教室后门跑出去，很快就没踪影。
李昭是在游泳池找到他。
只是这次，他没有在池边坐着。李昭跑进游泳馆只看到水面阵波澜，不断有气泡往上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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