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快暗下来，街边两侧俱是华灯，各色商品玲琅满目，夜风里难得有着人气。
徒弟知道师尊喜闹又不喜生人近身，带着他租
叶扁舟，飘在水面上赏灯。
有人放水灯祈愿，星星点点浮在水面，师尊手欠去捞，扬言要帮他们实现愿望。
“这写
什
？字这丑。嗯……想娶个老婆，哎呦这个帮不。”师尊放回去又捞起
盏，“愿死去阿嬷能入天道，唉这个也帮不，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徒弟扶额：“师尊，咱们是修道。”
师尊这想着，在他手心里动动手指：“
也给你做个小标记吧。”
徒弟眼睛弯：“好。”
真乖。师尊美滋滋。
白天没什好逛，师尊嫌太阳大，宁愿宅在客栈指导徒弟修习，徒弟也没什异意，面色直舒展着。
傍晚街上就热闹起来，走贩开始吆喝，师尊坐不住，拉着徒弟兴冲冲出去，正好碰见个卖糖葫芦，当即买下递给徒弟串。
哦，懂，嘲笑迷路怕生气。
师尊内心偷偷“哼”声，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问他接下来准备去哪里历练。
徒弟反常态，没说哪里又有妖邪魔道，反而说镇子上今晚有个花灯会，问师尊想不想看。
师尊狐疑着看他：“蛇毒还没清完吗？还是你哪儿不舒服？”
徒弟动作顿：“师尊何出此言？”
师尊睡醒时，旁边床上是空。
他习以为常，翻个身准备继续睡，手臂在半空划个圈落到床上才后知后觉出不对来，他刚睡醒时总是懒散，连眼睛也不愿意睁，半眯着眼看自己左手无名指上多个墨色小圈，气息很熟悉，是徒弟。
什啊？师尊懒得思考，打个哈欠闭上眼睛，姿势也不换就继续睡。
等徒弟回来，他正趴在床上戳那个灵气化成小圈玩，手指碰过去小圈就会消失，灵气碰过去却又被蛮横吞掉，有趣得很。
“师尊可歇够？”徒弟得回应，就过来把窗户打开，让阳光照进来。
师尊把灯放回去，不再捞：“修佛也是修，修道也是修，修什都样。”
“您说这话也不怕雷劈
“之前有次你给买糖葫芦，说是最后串豆沙，结果被送给个小崽子，都没吃上。”
徒弟面容被夕阳映照得柔和：“师尊还记得这事。”
师尊心说可不是嘛，你那张臭脸现在还记得，你就是从那会儿开始有入魔先兆。
想到入魔，师尊就想叹气，咬着糖葫芦用余光偷瞥徒弟，忧心忡忡。
还没想好咋办呢。
“你怎不急着除魔卫道？”师尊去摸他额头，自言自语，“也不烫，应当是清干净。”
徒弟把他手扯下来攥住，语气平淡：“偶尔也要学着放松，不是您说吗？”
“哦。”师尊点点头，还是疑惑。
别不是被啥脏东西上身吧？
不应当，徒弟这身正气，除自己谁敢上他身。
“你去哪儿练剑？别误伤人。”师尊迎着阳光眯眼，慢吞吞下床。
徒弟在他身后帮他束发：“出镇子才找到片空地，是以回来晚些。”
师尊扬扬手：“这是何物？”
“用灵气做小标记，这样就不怕师尊走丢。”徒弟边答边看他，表情有点不自然。
嗯？为啥要表情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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