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成没有说话,只是在这时候,反而高看陆柠眼。陆柠把发烧孩子背在背上,几个人在泥泞山路上深浅往前走着,前路漆黑。陆柠背着孩子,虽然是个女孩,却也是十二岁这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年纪,背起来还是重,陆柠脚程没有前边两个人快,眼看就要被甩在后头,他本来身体这段时间便超负荷运行,额头上都是细密汗珠,那是冷汗。汗珠打湿发丝,混合着雨水挂在长长睫毛上,坠在地上。就在陆柠快坚持不住时候,前头自顾自走着,高大年轻人忽然回过身,瞪陆柠眼,从他背上接过小姑娘。他比陆柠高大有力,提着小姑娘和拎小鸡仔样松松架到背上。陆柠看着安嘉成,轻轻笑笑。明明是这样光景,他却还是笑。安嘉成张脸上有些不自在“笑什笑,快走。”
他们走没多久,便听到后面声巨响。他们之前坐车,就这被泥沙卷下山,坠进山崖下,粉身碎骨。如果没有下来,坠下山,就是他们行四个人。人人都倒
摄像机,只有安嘉成站在边嗤之以鼻“有些人就是爱做戏。”
这倒是不怪安嘉成,这世界上有人真心资助,就有人沽名钓誉,沽名钓誉者,恰恰是最多。很多名流不缺那个钱,他们缺是良心。
等录完节目,已经到深夜。恰好山里有个孩子发烧,便搭着摄制组车,准备送到市里医院看看,那是个才十二岁小姑娘,叫孙甜甜,小姑娘父亲早亡,母亲外面打工,个人住在山里,还带着弟弟,烧好久,要不是老师发现,为省那点药钱,只怕要活生生把自己烧死在山里。很多人都很难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孩子,在艰难活着,艰难学习,艰难成长,在泥泞中开花结果。
甜甜窝在陆柠怀里,张小脸烧通红,为方便病人,这辆车里只有陆柠和甜甜,还有安嘉以及司机四个人。其他人都挤到另外辆车里。来摄制组人哪个不是城里娇养大,大部分是年轻人,头次见这样地方,这样孩子,个个抹眼泪。他们想帮这个孩子心,也确确实实是真。
山雨越下越大,从淅淅沥沥到气势磅礴,裹着雷声,无端惊人心间跳。前方路越来越泥泞,车愈行愈缓。
不知道是谁,忽然尖叫声。
陆柠顺着车玻璃往外看过去,泥瀑俱下,飞沙走石,在纯黑天幕上,几点微弱星光,那泥瀑就像是狰狞巨兽,蜿蜒山路,几乎是眨眼间被巨兽击垮,坍塌,碾碎。
安嘉成脸色发白,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灾难,开车司机说,这是泥石流。
山上下,bao雨,引发泥石流。安嘉成淬声“你不来就什事都没!”
陆柠没有看他眼,只是紧紧抱住怀里小姑娘,小姑娘已经近乎昏迷。车上所有通讯设备都成废铁,他们这辆工作车,甚至同其他车也失去联系,放眼看过去,只有片漆黑雨幕。车轮很快陷进泥里,步也动不,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车很快便要被塌陷泥石,卷下山去,砸成粉末。他们只能弃车。司机和安嘉成下去时候,看眼陆柠,陆柠怀里抱着小姑娘,神色坚定“带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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