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空名气虽然大,红酒单却显得乏善可陈,种类少,价格高,选酒手法与其说是高明,不如说是狡猾,要是知名产区次等厂牌,要是知名厂牌普通年份酒,看着好像挺有份量,其实全是擦边球,在陈非这样行家看来,这张酒单显然非常缺乏诚意。他又往回翻,看下白葡萄酒,同样令人失望。
最后他点杯ValpolicellaCorteGiara,这个产区风味他谈不上特别喜欢,但胜在价格便宜。
以前不喜欢,不代表以后都不会喜欢。以前不习惯,那就从现在开始习惯吧。他想着。
乐队演出却没有让他失望。陈非位置优越,每个乐手动作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几乎是贪婪地盯着钢琴手,看他十指如何在琴键上翻飞,看他如何弹出漂亮和弦,如何跟鼓手和吉他手互动。虽然酒吧里大部分客人都在谈笑玩闹,没有几个人在认真看表演,他们却没有因此而松懈,每个人solo部分都展现最高技巧,几个刁钻和弦令陈非差点当场就拍手叫好。
手,正好对方也正看向新进来客人,陈非很高兴地抬手跟对方打声招呼。
美国人都是热情友好个性,几个乐手也都笑着举杯跟他sayhi。
“先生请这边走。”领位服务生还是保持那个有礼手势,眼里却带点与他动作不相符轻视。陈非今天穿是蓝色水洗牛仔裤和黑色长T,外面套件深灰色开衫,脚上双黑色匡威帆布鞋,与酒吧这种声’色’场’所显得有点格格不入。那个服务生自诩见多识广,看到陈非这样打扮,第印象已经判定他是个没有见过什世面大学生。现在看到他见到外国乐手那个兴奋劲儿,就更加肯定这是个乡巴佬。
转过吧台,陈非终于看见那个舞台:架爵士鼓,把电吉他,支doublebass,台Yamaha电子钢琴,还有支麦克风,地上散乱着些黑色电线。熟悉感觉铺面而来,令陈非觉得很亲切。舞台地面与酒吧内其它地方不同,大片磨砂玻璃砌起比地面高10公分左右空地,玻璃下面泛着柔和灯光,令舞台多点迷幻味道。这片玻璃地上也有两个地方可以容纳观众:正对着舞台落地窗前面摆着溜桌椅,角度很好,但是距离有点远。还有舞台侧面紧挨着包厢深处排两张长沙发,角度很扭曲,要侧坐才能看表演,但是跟乐队零距离。
“先生坐这里可以吗?”服务生站在玻璃舞台下面,指着几张小圆桌征询他意见。
陈非考虑下,他指着舞台上面那排沙发:“坐那边行吗?”侧着就侧着吧,能够观摩乐手表演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
服务生看向他指方向,嘴角撇下,似乎不是很愿意。
陈非有点疑惑:“坐那边行吗?”他又礼貌地问次。
“当然可以。”服务生把他领过去,放下酒水单就离开。似乎非常肯定他需要很长时间研究那张单子。
陈非怎会看不出来这个服务生势利。但是在这样地方,以他如今身份,又有什资格要求别人殷勤服侍?他很快撇开心头那点不快,打开酒水单,直接翻到红酒那页,认真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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