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靖扬整个少年时期,几乎是顶着“当代莫扎特最好诠释者之”、“莫扎特跨时代知音”、“天生莫扎特演奏家”这类盛誉中度过,然而在他步入青年期时候,他却开始疯狂热爱起贝多芬,贝多芬那种直面人生中所有痛苦精神、他和命运辛苦卓绝搏斗,都忠实地呈现在他作品里,在顾靖扬最苦涩叛逆青春期,给他无尽力量。
就像个攀登者,他也许登上过世界上最险峻山峰,能够体会那刻纯粹而崇高愉悦,但是每次攀登过程中经历艰辛和战胜困难之后那种巨大快乐更加令
道影响红酒口感,顾靖扬吃得很满足。
两人边大快朵颐,边闲聊交换些成长资料,和所有刚认识朋友样,哪个学校毕业啦,学什专业啦,等等,当然也会顺便谈些学校趣事。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当顾靖扬知道陈非是罗彻斯特大学MS硕士毕业时,还是觉得有点吃惊,而陈非学三年爵士钢琴却没有留下来拿个学位,又让他觉得有点遗憾和好奇。
而当陈非听到顾靖扬是纽约人时候,他也是很惊讶,美国最好学校几乎都集中在东部,哈佛、MIT、普林斯顿、宾大……更别说纽约人都难免有种其他城市都是乡下优越感,就算看不上NYU,也还有常青藤哥大,顾靖扬怎会大老远跑到Stanford去读书呢?
但是,两个人都是非常知进退懂分寸人,谁也不会因为自己好奇便像长舌妇样十万个为什,聊完成长背景就聊东西方文化差异、生活态度和生活方式差异;聊美国人天真和勇气、聊中国人沉稳和世故……两个人惊喜地发现,双方对很多事情看法不谋而合,甚至自己说半,对方自然而然地就能接下去。譬如像现在:
“贝多芬是个斗士,他生都在跟自己命运做斗争,所以他音乐也总是能给身为人莫大勇气;莫扎特不样,他似乎很早洞悉这个世界真相,所以他音乐中你听不到那些挣扎和痛苦,而是快乐。”
“但这种快乐不是天真空洞,而是悲天悯人,甚至可以说,贝多芬生都在试图达到高度,莫扎特生下来就已经在那里。”
陈非连连点头。此刻他有点激动,完全不似平时那种淡淡样子,跟思维相通人聊天实在是种享受,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畅所欲言感觉。
“就是这样!所以很多人都说贝多芬比莫扎特更伟大,却不这认为。不过也不认为莫扎特比贝多芬更伟大,他们对这个世界意义,是不样。”
顾靖扬十分赞同,陈非完全说出他感觉,那种感觉很奇妙,明明是才认识没多久人,却好像他曾经参与过你生命、能够读懂你思想样。
每个研究古典音乐人,都有自己偏爱作曲家和风格,而对顾靖扬来说,这两位作曲家正好都有着非常特殊意义。他十三岁时候参加全美青少年钢琴比赛,凭着莫扎特A小调奏鸣曲第乐章惊艳全美,拿下当年冠军,时任纽约青年交响乐团音乐总监SamuelWong在比赛后对他母亲说:“这孩子是莫扎特跨时代知己,他灵魂和莫扎特是共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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