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
脖子奇迹般地放松
下来，又能转。他摇头：“怎
可能？”
直到入睡之前，陈非迷迷糊糊之间还在想，他如果认为
是个藏不住事人，何必让知道？为什不觉得生气？当时在想什呢……
顾靖扬站在床沿，深深注视着躺在自己床上男人，弧度漂亮嘴角绷得笔直，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实际上他心中欲望奔腾如岩浆。
陈非白天总是身姿笔挺，但睡着时候却弓着背，蜷成
个虾米似，把他那侧被子拱出个小山包。他躺下时候是面朝床外侧卧，现在睡着，身体却自动转过来，朝着另半空床。
他睡前征得顾靖扬同意，把卧室区域灯都关，此刻只有客厅还留着盏小灯。凭借
陈非毫不避让顾靖扬视线。他没有什可回避，他不介意顾靖扬是直还是弯，他相信他会明白这点。
顾靖扬看着陈非过于清澈眼睛，他想从对方眼睛里发现些什，然而，时间秒秒地流逝，陈非眼神始终平静、坦然、毫不退缩。在这样平和而友好眼神中，顾靖扬冲动如褪去潮水般点点平息，随之泛上胸口是难以言喻苦涩。
陈非果然知道，但他只猜到半。
他那聪明人，竟然只猜到半。
他深吸口气，眼睛不受控制地闭闭。睁开眼睛，他勾起唇角，缓缓地站起来，双手在口袋里握成拳头。
靖扬，这样卑微而心虚笑容不应该出现在他这样耀眼自信男人身上——他竟会为自己性向感到自卑吗？
陈非放下茶杯，自己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僵硬起来，这让他看起来有点严肃。
“Andrew，你介意问你个私人问题？”
顾靖扬愣：“请说。”
“如果说错，希望你不会觉得被冒犯。”陈非考虑下措辞，缓缓道：“威扬同事都在猜测你和赵总关系，但是，你和赵总之间是不可能发生什，对吗？”
陈非不自觉地抬头。
背着光他看不清楚顾靖扬脸上表情，但是高度差距对他形成种若有似无压迫感，他心脏缓慢却强烈地跳动，脖子僵硬得无法动弹，空气在沉默中像被不断拉扯塑料薄膜，随时都可能绷断。
顾靖扬注视着陈非，灯光之下他脸似乎更白些，许久，陈非眼底闪过丝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察觉慌张。
顾靖扬心因为那丝慌张而柔软，他叹口气——算，别为难他。他想。
于是，他缓缓开口：“陈非，你……不会告诉任何人吧？”
陈非说得很委婉，也很直白，顾靖扬不由得心里苦笑——说话真有技巧。没想到他第次领教陈非谈判能力，竟是在这种时候。
事到如此还有什可隐瞒？何况他本来就想让他知道。于是干脆地摇头。
“跟紫灵当然是不可能。”句话在舌尖盘旋，终于还是吐出来，“不喜欢女人。”
就像脑袋被架在断头台上犯人，吐出这句话之后，顾靖扬有种那刀终于落下来痛快淋漓痛，却轻松。
只差点点，再多点点他就能解脱。坦白切冲动再次涌上心头，他直直地看着陈非，心脏不可控地剧烈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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