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和伤痛才能让人成长。
失去过才懂得珍惜。
而
走
万水千山，才遇到你。
不远处
顾家，顾爸爸和顾妈妈也握着手，坐在自家庭院里喝茶。
宽大方形原木桌上放着
套古朴大气仿汝窑茶器，那茶壶是侧把造型，造型典雅，壶身釉色温润，胎质细密，上面有几颗褐色点状装饰。
他也许会经历些别挫折，遇到些别人和别事。
他人生或许会有另外种圆满，平安喜乐，高高在上。
他必定会比现在更能够接受这个世界外表看起来样子，然后会更容易快乐，同理地，快乐也会更容易消失。
他人生有半时候将因为无所或缺而满足，另半时间则因为无所或缺而空虚。
然而，即便他仍然在演奏钢琴，他却绝对不可能比现在更加贴近贝多芬；即便他遇到些别什
人，那个人也定不是陈非。
在这样恍惚梦境里，他似乎明白陈非所指。又似乎不明白。
陈非望着马路，似乎在看对面酒店大门，又似乎什也没看：“靖扬，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没有发现伯母对你性向真正态度，你会变成什样人？”
顾靖扬不是个喜欢做假设人，所以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是全然陌生。他皱着眉，认真地想象下。
如果……
那他定会按照原来计划去念哈佛。他大学时光应该还是会很顺利，他职业生涯也应该依然会帆风顺。
珍贵。
但是时间和爱终究还是点点地建立起他们沟通桥梁。
陈非没有类似经历，但是最亲亲人之间无法理解痛苦，他懂。
他更紧地握握对方手。
陈非抬头看着将黑未暗天空，很轻地说：“靖扬，其实你该感谢你妈妈。”
不同于般茶壶，这壶手把和盖纽都是实木做成，以暗银色金属嵌入壶
他将不会像现在这样懂得感恩，他可能永远不明白什是真正充实愉悦，也没有机会体会现在这样圆满幸福。
他心动，转头去看陈非。
似乎心有灵犀，这时，陈非目光也从街上收回来，转向他。
目光交接，那种心意相通默契，连灵魂都在颤动。
原来是这样……
但是……
他大约不会那毅然决然地放弃钢琴，不会在学生时代组band，因为他不会有那多愤怒和孤独需要发泄。
他可能还是会创业，但他不定会在修computerscience时候发现自己真正喜欢是电影业，而且他定不会去中国，也就不会经历那些独自在异国成长。
他大概会跟所有东岸精英样志得意满、在40岁之前成为人生赢家，再用剩下半辈子去寻找另外样或几样喜欢事来打发余生；
也许也会遇到个或几个真心喜爱人，也许根本不在乎有没有人可以谈恋爱。
顾靖扬转头看他。他以为他会听到“你妈妈其实很爱你”、“你已经很幸运”这样安慰。
陈非似乎猜到他在惊讶些什，他对顾靖扬笑笑：“因为爱，所以苛求，对吧。”
他懂自己。
他直都知道。
顾靖扬心颤抖起来，像黑暗中剧场，拉开帷幕之后，光射下来，带着震颤鼓声响起，慢慢攀升，逐渐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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