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溺捏捏身侧手指,轻轻“嗯”声,只交代道:“早点回学校。”
顾池呆愣点点头。
江溺顿顿,眼里些莫名情绪闪而过,离远点,只淡淡道:“头部创伤严重,要去国外治疗。”
顾池心里咯噔声,已经听不见自己声音:“……什意思?”
江溺移开目光:“……是下手太重。医生说必须进行颅内手术,去国外治疗。”
“你……”
顾池深吸口气,耳边嗡鸣作响,刺激得他头脑发白,可到最后,他却只是平静地问句:“……能确定治好吗”
顾池没动,仍旧微微闭着眼。
江溺慢慢靠近他,抬起手想抱抱他,可是他知道他不喜欢,会反感,于是又把手不动声色地收回去。
许久许久沉默之后,江溺才轻声道:
“很抱歉,小池。”
顾池愣愣,有些意外。
顾池对这个人厌恶与恐惧,高于任何人。
当年杀害他父亲那个人,他最多只是痛恨,却不恐惧,恨到极致哪还会有恐惧。
所以有时候顾池也想,他也没那恨江溺,但是怎可能不恨呢。
他生活他朋友他未来都被江溺掌控在手里。
赶走他朋友,囚||禁他身心,把他当成玩物。
,究竟要怎做,你才会接受。
……
顾池这觉没有睡多久,醒来时候胃痛好不少,喉咙里面也没有那股发腥味道,只是头还晕着,恍很久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醒?”清淡声音乍然在耳边响起。
顾池朦胧睡意顿时烟消云散,他往后蜷缩下。
“不确定,手术完还要看恢复情况……”
顾池失声,彻底说不出话来。
江溺不想看他为楚阳伤神,慢慢站起来。
“会给他找最好医生……”
“知道。”顾池声音略有些哑,“你能不能离开下。”
这是江溺第次对他说抱歉,之前每次伤害,江溺都觉得理所当然,别说歉意,更多是却是对他无奈和不解。
他不明白江溺怎突然说这个。
难道是楚阳……
“楚阳怎样?”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颤抖声音。
恐惧占据他全部。
顾池就如同牵线木偶,没有自己自由,爱与恨苦与乐都只能藏在心里面,积压在最底层,他和谁也说不,所以慢慢积少成多,就变得越来越愤恨这个世界。
可仔细想想也没过多久,连半个月都没有,他就从光芒万丈舞台上跌下来,他努力维持切伪装都被戳破,人性最恶面血|淋淋展示在他面前。
除母亲,他还有什可留恋
顾池闭闭酸涩眼。
“小池。”江溺缓慢地抬起眼看着他。
那个修长挺拔身影就站在不远处,如同暗夜修罗般沉静阴郁,深邃眼定定注视着他,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什情绪。
顾池看着江溺没说话。
他很想问问楚阳怎样,他打算怎处理楚家,但是他不敢,他怕听到不是他想要结果。
顾池垂垂眼眸,长睫在眼下投下片浓密青黑色阴影,衬人更加落寞孤寂。
江溺慢慢走过去,在他床边坐下,顾池没看他,也没躲,两个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不相顾也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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