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要拿江溺伤疤来遮去江溺给予他伤痕,那未免对他太不公平。
顾池不是圣母,虽心怀善意,可人要是犯不可饶恕错误,付出再多代价也弥补不,所以有些痛苦是刻在心里面,不是说想不计较就不计较,除非时光倒
能伤到江溺,那时候只有个叶袖清,现在唯个顾池。
付冬话没完时候顾池唇上血色已经尽数褪去,好半晌都感觉有什东西哽在嗓子里,压得他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时间逝去多少,他才试探着开口,可就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语气里颤动:“为什……那时候江……他,会特意去讨好他母亲?他妈妈不是……”
“叶袖清不爱他,可是他爱他妈妈。”付冬平静说。
话音落,房间里顿时陷入种无休止诡异寂静中,仿佛切都被湮没在这无边无际黑暗与沉默里,所有切都归于黑夜,然而那个瘦小无助满身伤痕小小身影却如同烙印般骤然出现在他脑海里。
他想象着,想象着那个名叫江溺孩子,怀着对未来迷茫以及对母亲深沉爱,绝望而虚伪活着,将所有痛苦与孤独都寄托在巷墙上那只小猫身上,后来小猫死,他寄托失去方向,那时候他又是怎想?
,对身边人越发冷淡。”
付冬笑声,也不知其中如何滋味。
“他妈妈……真不爱他吗?”顾池突然问,像是有根细针在心口密密扎着,让人莫名胸闷。
在他看来,任何母亲都不会不爱自己孩子,或许只是……方式不太对?
付冬看顾池半晌,笑,许久才肯定摇摇头:“绝无可能。”
会不会哭?会不会想和自己朋友倾诉?会不会也想过母亲轻声安慰着、柔软手拂过他额前发?他也会向往有个人来救赎他吗?那为什付冬出现,他却不让付冬救他呢?为什偏偏……要他来拉他把?
顾池看着现在江溺,又会想,如果江溺只是个普普通通少年,和他样生在个平凡工薪家庭,他会是个怎样人?
以他长相,不论走是哪条路,都注定不平凡。
或许江溺会把校服松松垮垮套在身上,眉眼带着笑,少年恣意又张狂,嚣张且狂妄,带着丝少年人独有清朗,也许还会有些坏,会对着喜欢人痞痞笑,然后漫不经心惊艳着谁时光;他定会和所有高中生样努力学习,考上个不算好却也不坏大学,有自己前进方向与目标,会前路坦荡万丈光芒,然后遇到个喜欢人,先不论男女,可顾池却愿意相信,江溺不管是怎样江溺,都肯定会竭尽全力去爱他。
他突然特别遗憾,遗憾什呢?顾池也不知道,但起码他知道,他不喜欢他,以前不喜欢,现在不喜欢,以后他也不敢喜欢。
顾池无言。
“你认为会有母亲让自己儿子成为弑母白眼狼吗?会有母亲把自己儿子当成取悦个人工具吗?会有母亲为折磨你给你喂大量安眠药然后故意送到医院洗胃吗?会有母亲对自己儿子下狠手拿烟头烫你冬天时候让你跪在雪地里夜吗?”
付冬越说眼睛越发红。
这些都是他知道看到。
那时候江溺,只是个十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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