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溺回过神,讷讷看着他。
“敬酒。”顾池说。
“……好。”
两人将酒缓缓洒至二位长辈碑前。
“磕头。”顾池又道。
他们为人本善,却生悲凉。
“爸,妈,是小池,回来看你们。”顾池端着酒,声音有点哑,带着浓重鼻音,“小池不孝,这多年都没能来看看你们。很想你们,知道你们也在那边看着陪着。现在过得很好,考上名牌大学,有朋友也有爱人,如你们所愿,幸福且快乐。”
他垂垂眼,继续说:“身边这个人叫江溺,他很好,喜欢他,想和他在起。”
江溺扭头看着顾池坚定清隽侧脸,微微有些恍惚,那句“喜欢”他等六年,他等到。
这颗心好像生来为他少年跳动,为他痴为他狂,为他意乱为他情迷。
墓地两旁枝丫被雪覆满,虽摇摇欲坠,却仍坚韧不催。就像父亲告诉顾池那样,不管遇到什事,勇往直前就能看见希望。
所以顾池遇见江溺。
顾池鼻子有些酸,用手轻轻擦去母亲碑上雪,江溺看着心酸,也帮着面前素未谋面长辈扫雪擦墓,然后蹲下身用小杯子倒杯酒递给顾池。
顾池接过,看他眼说:“再倒杯。”
江溺乖乖再倒杯,要递给顾池。
年少相遇于万物朝生炎炎仲夏,后分别于岁暮天寒冽冽寒冬,于是重逢于清风席卷瑟瑟晚秋。
亲爱少年,你眸若星海,声似朗月,是这人间难得。
所以爱你,胜于切。
……………………
由于身体“受损”严重,接下来几天江溺都没敢碰顾池,并深刻反省自己恶劣行为。
他们
生也为他死也为他。
老天爷最终还是没有亏待他。
“你们已故,和他暂时也无法名正言顺在国内做合法夫夫。所以带他来,和他给你们敬酒磕头,就当礼成。”顾池抬手举酒,“他说他要嫁,所以从此以后他就是们顾家人,生是顾池丈夫,死也是顾池鬼夫。是你们儿子,他也是你们儿子。”
江溺脑袋里嗡嗡作响,从顾池说那句“合法夫夫”,他就有些慌神。
“江溺。”顾池扭头喊他。
顾池没理他,双膝伏地,缓缓跪在父母面前,江溺楞楞半蹲着,端着酒有些不知所措。
顾池抬头不耐瞪他,怒道:“磨磨蹭蹭什?跪下!”
江溺秒跪。
碑前积雪已经被提前到来张鹤清扫掉,但两人跪在这里,还是无可避免感受到渗进裤子里雪水,凉刺骨。
那两座冰冷墓碑下是给予顾池生命父母。
这之后段时间两人哪也去不,只能待在家里。江溺也为自己时冲动付出代价。只能看,连他妈顶都不能顶。
又过几天,两人决定抽空去墓地看看顾池父母。
母亲生前喜欢百合花,父亲偶尔喝小酒。于是这天顾池便和江溺买百合和白酒去看他们。
这次顾池没有再让江溺等在外面,顾池抱着花,江溺拿着酒,分别放在父母坟前。
这块墓地风景好,空气怡人,视野广阔,爸爸妈妈相伴在这里能看很远很远,也能走很远很远。只是春去秋来转瞬之间,他们竟然已经离开顾池这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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