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严又问:“那关汉卿王实甫张可久诸人于你,又是什?”
关汉卿,空倚傍,自铸伟词,其言曲尽
“您不信佛?”
“不信。”
唐施倒是为这回答真心惊讶。
“学佛和信佛是两件事情。”祁白严给她沏茶,端给她,唐施接过。
“学佛,对佛永持怀疑好奇之心;信佛,佛是信仰,怀疑好奇是业障,信佛人,不必问为什,不必解释佛是否真存在,‘信’即存在。”
“带手机!带手机!”
“带带!”
“好神奇呀!佛祖显灵!”
“快点~快点,等会儿就没啦!”
群人刚过,又群人匆匆忙忙而过。唐施向外望去,花窗外天边发亮,天空昏黄,大雨前兆。唐施放下书,轻手轻脚上楼,将藏经阁打开窗户全部关上。在关最西边扇窗户时,看见天空中有朵云,比周围几朵云都要黄,形状奇异,与佛祖有五六分像。旁边钟楼上,挤满拍照小沙弥。唐施笑笑,关紧窗户。
祁白严不说话,唐施是万万不会说话。来打扰他开车,危险;二来,没什非说不可;三来,即便是有,她也需要十二万分勇气。
车子驶到唐施住地方楼下,二人上楼,唐施打开门,看见家里境况时,有些不自在道:“……楼上最近漏水。”
为不洇坏沙发,唐施将所有沙发都变位置,在漏水地方放桶,看过去狼狈又杂乱。客厅自然是不能坐,但叫人去卧室里坐……唐施说不出口。
两个人有片刻就在那里站着。
好在祁白严并没有打算多留,他点点头,道:“早休息。”
祁白严送唐施回去。走到半路,有电话进来。祁白严接通。
“嗯。”
“好,会告诉她。”
“知道。”
“不用。”
唐施喝茶,点点头,心中有些疑问,既然不信佛,当初又为什学佛呢?道:“您不信佛,那佛在您眼里是什?”
祁白严不答反问:“佛在你眼里是什?”
唐施想想:“宗教神话。”
祁白严笑笑。
唐施看着他。
下楼去到书房,看见祁白严正在喝茶,唐施道:“刚刚佛祖显灵。”
祁白严看她眼,并不说话。
月余相处下来,唐施面对祁白严已不如当初紧张,也渐渐摸清祁白严性格——顶温和个人,眼界宽大,思虑精深,万物藏于心中,沉默镇定,不言则矣,言必有意。
唐施好奇道:“您不信?”
祁白严放下茶:“不信。”
“嗯。”
接下来日子,祁白严个星期总要带唐施去魏叔家两回,去次数多,唐施和魏叔魏婶儿也熟稔起来,也渐渐明白祁白严此举何意。她不禁哑然失笑——山上饮食清淡,祁白严是在改善她伙食呢!
唐施某次委婉地表示可以不用这样,她能够接受素斋,并不觉得难吃。
祁白严却表示她太瘦,小姑娘爱惜身材也应该有个度。弄得唐施哭笑不得。
这日祁白严在藏书阁书房中翻译佛经,唐施在外间看书。大门外匆匆而过几个小沙弥,细碎说话声隐隐传来——
那边不知道说些什,祁白严看唐施眼。
唐施不明所以。
“嗯,好。”
“再见。”
挂电话,祁白严没说什,只是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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