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要再撩啦,再撩就要自焚啦。唐施心想。
时间该是很晚很晚,小姑娘回去后还要擦药,明天大早又要起来,祁白严道:“晚安。”
“晚安。”
句“晚安”说百八十遍,终于安。唐施揣着噗通乱跳小心脏上楼。原来和喜欢人谈恋爱,是这样感觉。这样轻,轻得风吹就要飘走;这样甜,甜得吃糖都没味道。
洗澡,擦药,被子盖,满脑子都是祁白严。
个吻落在她眉间,“晚安。”
漆黑楼道里,看不见唐施瞬间爆红脸,“晚、晚安。”
半晌,耳边响起祁白严本正经声音:“觉得安不。”
“怎、怎?”
“不能见你。”
“好。”
“晚安。”
“……”祁白严不说话。
两个人又站着。
半晌,祁白严哑然失笑,手伸,将唐施抱入怀中,“晚安。”唐施小幅度蹭蹭,“晚安。”
时间已经很晚,当再次走到村公所门口,祁白严道:“回去罢。”
“嗯。”
两个人站在门口,脚重千斤,动下似要骨折。
“睡前再擦次药,早休息。”
“嗯。”
“腮红倒是省。
夜间田野说。星星在闪,云在动,风吹水稻,簌簌作响。青蛙呱呱呱,蟋蟀嘁嘁嘁,夜莺啾啾啾……
美得人都醉。
两个人不知道绕着转多久,再次回到村公所门口,祁白严停下来。
身旁唐施仰头看他,小声道:“要、要回去吗?”
二人目光相对。
梦里也是祁白严,睡着都在笑。
许是心里有惦记,尽管睡得沉,到时候,唐施下子就醒。看见窗外天光微明,心里雀跃得很,迫不及待想去见祁白严。
杨老师被闹钟闹醒时候,唐施已经洗漱完毕,正对着小镜子画眉毛。
个蹙着眉头不甘不愿,个神采奕奕两颊飞红,对比太过鲜明,杨老师懒懒坐起来,日常叹:“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唐施日常脸红,知道她是惯爱开玩笑,阻也无用,便红着脸弄自己,不搭话。
唐施:“……”谁来给她做下心脏复苏?她好像被撩得喘不过气。偏偏祁白严是用认真又诚实语气,丝毫没意识到这样话有多撩人。
诚实情话,最为动人。
唐施明明害羞得不行,却还要跟着本正经道:“您先睡、睡觉,几个小时后们就见。”
“好久。”
有支细细尖尖箭,biu~地下射中唐施,心下子变得好软好软。这样祁白严,犹豫、磨蹭、可爱,陌生而令人欲罢不能。
两个人手牵手进去。
祁白严房间在二楼,唐施房间在三楼。
二楼楼梯口。
“记得擦药。”
“嗯。”
“明日行人要去阿嘎寨,跟魏主任说……”
“不,要去!”
“……好。”
村公所门口,蛙叫声,鸟叫声,两个人默默地,站着不动。风里似有酒味,吹得人熏熏;应该是甜酒,因为也甜甜。
“晚,们进去吧。”
半晌。
“再走圈。”
“好。”
两个人又走三圈。
这对沉默、害羞又欢喜情侣,快把田埂踩平,月亮似不忍再看,躲进云里,黑漆漆夜里,什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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