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从满是泥污脓水身上抠片血痂:“如果把它吃,就有机会享尽荣华富贵,你吃不吃?”
望着黑血结成痂片,李靖宇怒火大盛:“老不死竟然敢消遣!”老乞丐“哈哈”笑,从水里摸出块银灿灿东西,攥在手里慢慢展开:“吃这个就属于你。”
李靖宇大吃惊,这分明是块银锭!他看看左右无人,从绑腿中抽出尖刀,插进老乞丐后背。
老乞丐似乎早料到:“果然没看错,你够狠毒。临死前居然遇到你,也是天意。水中有个油囊,你拿走吧。”
头次杀人,李靖宇难免心慌意乱,夺银锭,隐隐看到水中有坨黑乎乎包裹,探手拽出,塞进怀里跌跌撞撞地跑。
成肉球流到脖子,把皮撑得锃亮,顺着脖子散落,“嘶啦”声不绝于耳。李靖宇把尸体放入水中,前后左右翻倒,使水银遍布全身每寸皮肤。
半个多时辰过去,李靖宇双腿夹着尸体脚,两手抓着尸体头部残皮,左右分扯,向下猛地撕,整张人皮脱落。饮马池被血水染得通红,李靖宇就着池水洗刷完整人皮,那具被剥皮尸体半浮在池里,血管像是晒干蚯蚓,缩进热腾腾肌肉,淡黄色脂肪油在水中凝成棉絮状漂荡。湖底散落着水银颗粒,在月光辉映中星星点点,如同池银珠。
李靖宇捧着人皮上岸,把裂口用针线细细密密缝合,又缝住五官、下体,用白花花猪肉蘸着蜡油涂抹针脚封住空隙。忙完这些,李靖宇擦擦额头汗,把嘴凑到人皮肚脐眼位置留下口子,鼓着腮帮子吹起来。干瘪人皮慢慢膨胀,不多时变成圆滚滚人皮气球。
李靖宇把人球推进池子,人球漂到池中心,荡漾水波托着人球打着转。成群小鱼从池中游来,聚在人球下面啄食着人皮上皮屑,突然挣扎跳跃,直挺挺地坠入池底。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连池中小鱼都不例外。”李靖宇冷笑着抬头望着满月,抹乌云散尽,月色凄惶苍白。
逃出城外,他打开包裹,里面是摞厚厚竹简,上面写着稀奇古怪文字。他就算再笨,也知道个能随手摸出银锭,不在乎生死老乞丐说话肯定有几分原因。他再次入城,用银锭置办衣服,装作富商子弟,带着竹简去书院求教授书先生。
他再次吹响埙,曲作罢,紧张地盯着池面!
他本是米脂逃荒至此乞丐,入城后靠施舍过着饥顿饱顿日子。天他饿得实在受不,抢小孩手中半块馍,被小孩家恶狗追得落荒而逃,仓皇逃窜到饮马池,踉跄摔倒,胸口绷着那口气儿顿时泄得干净,再也跑不动,只能闭眼等死。没想到恶犬“吱吱”哼着不敢近前,转会儿夹着尾巴跑。他这才看见个头发稀疏,全身结着血痂,身下沤着小摊黄脓老乞丐,下半身泡在水里正往嘴里塞着馍。
李靖宇摸怀里,千辛万苦抢来馍摔倒时掉落,滚到乞丐手里!他“嗷”声,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抢最后点儿馍,也顾不得沾着脓血,囫囵吞进肚里。
“呵呵……”老乞丐眯着浑浊眼睛,“不嫌脏?”
“饿极人都吃。”李靖宇伸长脖子,馍块顺着食道滑进胃里,“能活着比什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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