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然心里沉,不顾“女子生育男人不得入内”老规矩,冲进屋里。
翠娘肚子豁开道血口,羊水掺着血水流满床,早已死去。婆婆瘫坐在地上,血淋淋婴儿挂着半截脐带,拱着婆婆干瘪胸膛哭个不停。
“又……又个……”婆婆哆哆嗦嗦地捧起孩子。
看清孩子模样,邱然失声喊道:“怪……怪物!”
“你长长眼吧!”婆婆摸着婴儿豁裂嘴唇,老泪纵横,“这只是孩子啊!”
邱然如同五雷轰顶,呆呆地说不出话。
“婆婆,”翠娘挣扎着厉号,“娃儿还没到世上走遭,不能就这没。”
“邱然,快做决定!”
“……不知道。”邱然跪在地上,手指深深陷进土里。
“保孩子,撑不下去。”翠娘气若游丝,“邱然,替把孩子带大。”
早被骂。难怪你丫见天儿在南方旅游。”
月饼微微笑:“也就你这个*贼能把偷拍和旅游生拉硬拽扯到起。”
伸个懒腰:“君子色而不*,好看姑娘谁不愿多看两眼?”
边说边走,溜达到个亭子,亭侧相向而生两棵古榕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更妙是枝叶连理相拥成荫,远看如同恋人相抱。们坐在亭边歇脚,亭内两个老人在喝茶闲谈,穿黄衬衫老人捧着茶壶嘬口:“还记得‘合抱榕’传说?”
圆脸老人意兴阑珊道:“河道改造,双抛桥修成亭子,知道这个传说娃娃越来越少。”
“婆婆,刚才……刚才黑鸡活,这孩子是妖孽,不能留!”邱然脸色铁青,早把翠娘遗嘱忘个干净。
婆婆瞪着邱然:“这是翠
“翠娘,对不住,去那边别怪。”婆婆举起剪刀,插进翠娘高高隆起腹部,由下至上剪去。“咯吱咯吱”铰肉声中,鲜血斑斑点点喷满窗,翠娘惨呼两声,没动静。
“翠儿!”邱然声狂吼,拽断鸡脖子,狠狠摔在地上。鸡头落在墙角,眼皮开合不止,啄食着地上石子。鸡身子扑棱着翅膀,鸡爪凌空乱抓,翻身撑地居然站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向鸡头。
邱然怔怔地看着,手脚吓得冰凉。屋里突然传来撕心裂肺惨叫,翠娘猛地坐起,挥舞着胳膊,只血手冲破窗户,搭在窗棂上面,攥成拳头又缓缓松开,残血顺着手腕上“兔”字纹身滴落。
“翠儿!”邱然跪倒,“咚咚”磕着响头。
鸡头声啼叫,鸡脖子里喷出热腾腾血,再也不动。屋里传出响亮啼哭,婆婆捧起婴儿:“邱然,是个儿子!啊……”
两个老人有意无意地看们眼,你言语地讲段关于“双抛桥”、“合抱榕”传说——
三
邱然拎起遍体通黑公鸡,对着鸡脖子横起刀,血沫从喉管喷出,公鸡“咯咯”惨叫,鸡血四溅。邱然蘸着鸡血涂抹窗台,血浆像是碰到烙铁,“哧哧”冒着烟,烤成道道血干。
烟气化成张兔子脸形状,弥漫在窗前聚而不散。邱然闻着腥浓鸡血味儿,惊恐地望着窗户,心里越来越冷。
屋里烛光忽明忽暗,窗纸上映着披头散发女人影子,惨叫声越来越凄厉,像只正在地狱受刑厉鬼。身材佝偻老婆婆蹲在女人胯部,急道:“邱然,孩子脚先出来,只能保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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