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潮
地下室，
盏低瓦数灯泡晃动幽黄暗光，笼罩着血迹斑斑钢丝床，器具盘里堆放着冷冰冰解剖器械，床缝已被凝固尸油浸透，油嘟嘟地泛着
然后，她看到
那幕幕生离死别。
当最后幅画面随着水纹消失，刘美英早已泣不成声：“咱们为什
不能在起？为什遇见就会死亡？”
“彼此背叛誓言，只能以死承诺最初爱情。”
刘美英怔怔地盯着河面，仿佛又看到前生任由柳遇春玷污，日本鬼子丑陋身体。
“不！
不要这样生命！再也不要见你，哪怕今生……现在死，来生想好好活回！”
刘美英阵迷糊，只觉得那双眼睛如同漩涡，吸引着她不得不走过去。
“你穿这双鞋？”男子声音柔和低沉，“叫李文杰。”
刘美英顺从地挨着李文杰坐下，胳膊传来中年男子特有成熟气息，心头又是阵狂跳。
李文杰摸着刘美英脚背：“绣花鞋真好看。”
酥麻感觉直痒到心里，刘美英脸烧得通红，根本没有听到李文杰说什。
个多月，紧张课程让她平时松不得口气，每天“三点线”学习生活，几乎连校门都没有出过。前几天她在图书馆读关于秦淮河“才子佳人”典故，勾起少女情怀，坐车来到夫子庙。
元旦刚过，寒意料峭，夫子庙略显冷清，秦淮河畔没有夏天繁华，刘美英略有些失望，信步走进丝绸店打发时间。
售货员见刘美英衣着朴素，听口音又是本地人，不像是花钱买东西游客，客套几句再没说话。刘美英也觉得无趣，正准备离开，忽然看到削价处理摊铺里摆着双红色绣花鞋。
她随手拿起，鞋底各绣着“教坊”、“挹翠”四个古字，鞋帮红绸略有暗红，看上去年代挺久。
说也奇怪，刘美英越看越喜欢这双鞋，穿在脚上试试，大小正合适。
李文杰瞳孔如同汪墨汁染透眼白，散发着螺旋状光芒：“有个办法，切断咱们孽缘。”
“决定！”
李文杰拍拍手心尘土：“跟走吧。”
刘美英像个毫无意识木偶，茫然地跟着李文杰走。
十六
李文杰略感诧异，又重复句“绣花鞋真好看”。
这次刘美英听得真切，耳畔“嗡嗡”作响，眼前浮现出许多莫名其妙画面。
许久，两行清泪从她眼角滑落：“是你？”
李文杰嘴角闪过丝不易察觉地微笑，从兜里取出块犀角点燃：“陪看完，好？”
刘美英点点头，凝视着河面水纹。
“这双鞋多少钱？”
售货员懒洋洋瞥眼，心里嘀咕“哪冒出来鞋子？”出于职业习惯，随口报个价钱。
刘美英算算兜里钱，买鞋还能剩下回去路费，连鞋都没脱，付账把原本穿鞋放进袋子里拎走。
售货员见刘美英走远，偷偷把钱塞进口袋，美滋滋地收这笔意外之财。买喜欢东西，刘美英心情大好，沿着秦淮河哼歌溜达。
此时初月升起，游客寥寥，刘美英逛得累，正准备坐公交车回学校，看到河畔蹲着个中年男子，慢条斯理地往河里扔着石头。她时好奇驻足多看几眼，男子扶着眼镜对她微微笑，镜片后眼神异彩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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