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说话,嗓子眼阵痒痒,又吐几口水,居然还带出几根水草。想到那堆头骨,又是阵恶心,要不是吐得肚
不由自主地挪动双腿,向河里走去……
“你疯!”耳边传来月饼擂鼓般喊声。猛地惊醒,才发现脚踝已经没入水里。
“月饼,好像听到……”话还没说完,小腿突然紧,有“人”在水里抓住腿,手指抠进腿肉,火烧般疼痛。
急忙拔腿,脚底踩到河泥滑,身体失去平衡,被股怪力拖进河里。
七
到她表情。只见她跌坐回岸边,双肩颤动,左手捂着嘴,似乎从河里看到什恐怖事情。更奇怪是,她居然在解着鞋带。
月饼愣下,扔句“赶紧!”向她跑去。
心说月无华你脑子里有没有“小心”这个词儿,说不得也咬牙狂奔。
眼看离那个女人越来越近,她解开鞋子放在身旁,缓缓站起身,侧头对着们凄然笑,“噗通”跳进河里。河面平滑入镜,没有激起点水花,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她就像片落雪,轻飘飘坠在河里,融化进去。
永远忘不她眼神——绝望、凄苦、茫然、无助……
慌乱间什都看不到,耳朵嗡嗡作响满是气泡声,口鼻灌进河水,呛得鼻腔酸痛。踢着腿踩水往河面扑腾,双腿被无数根细绳缠住,越勒越紧,根本无法挣脱。蜷身缩腿向脚底击出拳,力量受到水阻力,远不如平时迅速,沉闷闷地打个空。有个东西顺着腿爬上后背,摁着脖子往水里压。
探手抓去,手指像是触到条鲶鱼,“刺溜”脱手。条绳索从后背绕拳紧紧缠住胸口,勒得肋骨“咯咯”作响,胸腔顿时缩成团。大口吐着肺里空气,身体如同压块千斤巨石,再没力气挣扎,直挺挺坠落。
勉强睁开眼睛,水压挤得眼球臌胀,河底居然亮着米见方白光,乱七八糟堆着残缺不全人头骨。
就在这时,道人影游过来。水波翻滚震荡,几声“吱吱”闷响,觉得脖子紧,被生生拔出水面,大口喘着气,新鲜空气涌进肺里,呛得阵剧咳,嘴里、鼻子里不住歇地喷着河水。
“幸亏河水有浮力,”月饼爬上岸就地坐,“你这体重还真拽不上来。”
很难想象,个人眼睛里竟然能融汇这沧桑复杂情绪,像枚尖细针,轻轻刺进心脏,微酸酥麻疼痛。心情也跟着低落,默默地站在岸边。
秦淮河水浓绿稠浑,水纹轻荡,如同凝固巨型墨绿翡翠,深不到底。也不知道该做什,心里空荡荡得没着没落,对什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记得在哪儿听说过这双鞋。”月饼拨弄那双老式红色绣花鞋,鞋帮沾着干涸河泥。
江南关于“红色绣花鞋”诡异传闻很多,月饼听过也不奇怪。没心思解释,只想跳进河里找到那个女人。这个冷不丁冒出念头,在心里越扩越大,仿佛有个女人对说:“下来吧,下来吧……”
那个声音轻柔魅惑,充满磁性,觉得很舒服。恍惚间,水里浮出那个女人苍白脸,隔着层浓绿河水,在水纹荡漾中扭曲变形。她微微张开眼睛,白色瞳仁散发着冰冷光晕:“南晓楼,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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