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人道:“说是想皇上想紧,所以过来看看。”
朱炎明道:“想朕?这倒怪,他什时候想过朕?”
门外人唱戏文似高声应道:“皇兄……臣弟这片心,向只扑在皇兄身上,旁人不知道也便罢,皇兄再不念臣弟好处……”
他提着袖子在眼睑下摁几摁,假着嗓子连声呜咽:“好……苦啊……”
朱炎明正和小周那几颗白森利牙过意不去,再听他这番做作,心头顿时冒出股怒火,厉喝声道:“后宫禁地,也是你胡乱闯得?真把你宠点规矩都没有!“
朕待他,他待朕……谁又能说得清楚,只是——只是——”
他慾言又止,似有愁肠百转,深深拧眉道:“朕这世,只爱过个人,只是这话说给他听,他也万万不会相信吧。”
小周被众人捧在手心里呵护许多日,神智便有些明白,明白也不是十分明白,还是不大跟人说话,偶尔搭上几句,说前面忘后面,人总有些痴呆呆。
朱炎明怕他不听话,便把事情都拿到永和殿里来做,面抱着他,面批折子,见他总是昏昏慾睡副样子,忽然间心头阵发癢,抬手就在他眼上画两个黑圈,小周正困厉害,觉得脸上濕漉漉不舒服,却也没什反应。朱炎明笑得几乎背过气去,猛得親他几口,他抬手就在他脸上抓下,朱炎明笑道:“这可真成货真价实小猫。”
索性又给他嘴边添三撇胡子,小周已睡过去,朱炎明掰着他脸端详会儿,越发觉得得意。低下头看阵折子,就把这事又给忘。
朱炎旭见势头不对,当时便敛笑容:“臣弟只是心疼皇兄,这些日子接连劳累,国事家事样样操心,这般下去,却又怎得?“
朱炎明是何等剔透人,全不把他这碗迷魂汤咽进肚里,冷笑声道:“有什事,你只管明说,那全没道理,你便是说上车好话,朕也不会允你。”
朱炎旭叫声冤枉,道:“皇兄,臣弟是真看不过眼,代天下万民肯请皇上歇歇心,这不,前些日子护城河破冰,臣弟弄艘画船来,带上几个可心人,到外面好好乐上乐。”
朱炎明道:“这可心人,指又是哪个?”
朱炎旭早已瞄见小周那脸惨状,又见他死咬着朱炎明手指不肯松口,肚子里
将近傍晚时候,有宫人过来伟膳,眼望见小周脸,想笑又不敢笑,只憋噗噗露气,好不难受。
朱炎明正奇这般人怎净出怪声,忽然忆起自己做好事,暗叫声糟糕,忙唤人打温水来,用布蘸濕,掰过小周脸,点点给他往下蹭。
哪知道小周脸皮竟是比宣纸还吸墨,黑黑两个大眼圈似是就此就留在肌肤上,朱炎明便有些急,那些宫女也不敢抱怨他,只个劲儿劝解:“皇上,您轻着些,严大人恼起来,可是会咬人。”
小周被他搓脸皮生疼,早就不耐烦,那宫女话音未落,他口就咬住朱炎明手指,朱炎明甩几甩没甩开,疼狠,便伸手去翘他牙关。
正乱做团当口,忽又有宫人禀报镇南王爷进宫来。朱炎明没好声气道:“朕又不曾传他,他跑来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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