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鸾词毫不畏怯迎他目光道:“王爷,你也要摸着良心说句真话,若给你分间隙,岂不与严大人落得般下场!”
朱炎旭苦笑道:“你怎会这样想,与皇兄到底是不样,是真心喜欢你,皇兄他……他是皇帝……”
话到此处,已是忌讳,景鸾词长叹口气,也不好再说什。
这顿饭吃索然无味。宫女收拾桌子,几个人又休息片刻,便吩咐人打回程。
待到岸上,几辆马车已候多时。行人分别上车。小周是时时需要人照看,朱炎明便与他坐在处。他时醒时睡,精神比平日里更加不济。朱炎明有些担心,摸措他头,却也不热。问他哪里不舒服,他又说不出来。朱炎明只好搂着他,只觉得他整个身子瑟瑟发抖。心中罕纳,又十分可怜他,搬过他脸来看,他紧闭着眼,浓长睫毛在眼睑下形成弧形道隂影,时情动,忍不住在他脸上轻啄下。
波绿柳,笑语嫣然……
小周却略显迟钝摇摇头。朱炎明看着他,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什端倪来,然而他神色间却只有味空茫。朱炎明微叹,笑笑道:“算,也没什……”
自身后轻攥他手道:“朕知道,这此年来你直记恨着朕,若说当年朕待你不过三分,而今却有八分。人心似水,清者可涤泥,浊者则随波逐流,你向孤傲自赏,又何苦做那黑白不明汪浑水?”
小周黝黑眸子怔怔盯着前方,江波流转,激起岸底泥垢,色泽污秽,挥之不去。他昏沉沉垂头:“晕……”
朱炎明无奈,把他回到舱里,吩咐侍女取毯子给他盖上。他睡得也不踏实,枕着朱炎明腿,时时辗转。
只在这刹时间,隐约听得簌簌振衣声。朱炎明略凝神,忽然间抱着小周往座下闪,抬眼便见杆长枪直透车顶。这时外面已闹将起来:“抓刺客,快护驾……”
小周入宫以后消息,群臣是无从得知。景鸾词只模模糊糊听人说过些,却怎也没料到,当初那七窍玲珑个人物,竟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又观他言行举止,显见已不是十分清明。虽然知道这个人素来行事偏激刻毒,也不禁生起几分兔死狐悲之意。
吃饭当口,朱炎明出船舱。景鸾词便向小周道:“严大人,也不知道你能否听得明白,是个直性子人,有些话憋在心里便觉得难受。当年在琼林宴上第次见到你与傅兄,真真是自惭形愧到极点,暗想这世上竟有如此双璧人,又知你们都是苏州人士,便对江南也生出几分仰慕之意。严大人,你十五岁进士及第,才名远播,诗词绝艳。虽说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想你傲骨铮铮代才子,到如今仍然茍且偷生,却未免令天下士子齿冷!”
小周听得耳边嗡嗡人声,微微蹙眉头转过脸,蜷进毯子里。
景鸾词心头阵刺痛,长叹声站起身。走到舱外,见朱炎旭正目不转睛盯着他,冷冷笑笑道:“你们兄弟好手段,把也逼到这步田地,你也就算是甘心!”
朱炎旭却略显苦涩笑笑道:“小景,你说这话是昧良心,这多年来,对你怎样,你还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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