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小伙子有出息，年纪轻轻
就当大学老师
。教什
？”那人
边捞鱼边跟
搭话：“这位是你学生吧？”
“教法律。”笑着回答他，看眼李祝融，他笑得人畜无害。
“还以为你教英语，你这学生看着像外国人，长得好。”卖鱼妇女利落地把那条草鱼捞出来，过秤：“老太太，在摊上剖吧，省得你自己回去弄。”
鱼应该剖好就用佐料去腥，放得久就不好。
“没事，
在卖鱼摊子前面发现妈。
老太太正精力十足地和鱼贩子讲价，妈做半辈子厨子，砍价又准又狠，那鱼贩子是个小伙子，急得脸通红，迭声叫她：“老太太，你听说……”
“妈。”走过去，先挽住老太太手臂：“买鱼呢？”
妈瞟眼，又瞟李祝融眼，脸上笑意就淡，也不知道是和谁打招呼，不咸不淡地说：“回来？”
把老太太手上提着袋子都接过来。
老师再睡会吧，到叫你。”-
睡很久，中间朦朦胧胧醒来次，觉得身上很暖和，又安心地睡过去。
醒来发现身上盖着毯子，还加上李祝融西装外套，他叫：“老师，们到。”
估错时间，天没黑就到。
中午打过电话，到楼下再打次，黄昏时候阳光正好，树影婆娑，不知道是谁家小孩，在玩跳房子，几个小女孩子都扎着牛角辫，好奇地看着李祝融。
“们刚到。”李祝融露出个绝对称得上是温和笑容：“所以和老师过来帮伯母拎东西。”
老太太没回他，眼睛又回到鱼身上，继续在鱼身上戳来戳去，大概妈杀价太厉害，那卖鱼摊位上收钱中年妇女走过来，替下那小伙子，笑着问：“大妈，这位是您儿子啊？”
“是儿子……这草鱼怎卖啊？”老太太审视着那鱼：“这是饲料养吧？”
“哪能呢，早上刚送来，吃草长大，要不哪能这活蹦乱跳？这草鱼八块斤，贵是贵，但是新鲜……”那妇女继续搭话：“您儿子做什工作？”
“大学里教书。”老太太头也不抬，指着最大那条：“要那条青背。”
电话是爸接，说妈刚出门，去买菜。
估计她是去学校外面那个菜市场，准备过去帮他提菜，李祝融听说电话，准备让袁海开车送们过去，说不用，们两个走过去就是。
妈在学校三食堂做事，专给老师烧菜，年轻时候性格泼辣干练，在家属楼里人缘极好。经常带着去买菜，和菜市场买菜大妈们都有说有笑。她教做菜，爸教书教得好，对生活上事却是窍不通，炒个菜都能忘记放盐。她跟说：“儿子，虽然你是个男孩子，做菜还是要学，要是不在家，你就负责做饭给你爸吃，听到没？”
有时候，隔很久回家，看到妈，总会忽然惊讶地发现，原来记忆里那个干练妈，已经变成个需要儿子保护小老太太。
菜市场里仍然是样乱，菜都摆在地上塑料布上，到下午，到处都是堆堆菜叶子。李祝融视力好，远远地看见，眉头就皱起来，不等说话，又自动调节成“和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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