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艰难那段日子,也是他最艰难日子。
他满脑子物理,生活上事记得不多,但总记得喜欢吃鱼,每次有鱼时候总是吃顾着别菜,把鱼留给吃。
他身体不算强壮,也没见他打过架。
小时候怕狗,长大怕李祝融,但只要回到这个家里,就觉得安心。
他也知道像他,心软,脾气不够强硬,容易被欺负,所以从来也没凶过,说不争气什。这些年来,学校家属区流言铺天盖地,他也没让句流言直接刺到身上来。
癌症治得好?不过是拖日子……”老太太哑着声音:“和他过辈子,也算够,能多出来天,就念他天好……”
和妈样,眼泪浅,怕惹她伤心,择菜就去客厅。
爸在看新闻。
他辈子都是好人,什都往好想,别人占他便宜,他也木木,不知道被妈说多少回。有些老师喜欢批评时事,指天画地,他却句大话也不会说,总是沉默。
他辈子热情都用在物理上。
很小时候就知道,他不是能够帮把坏人打跑那种爸爸。
但是他是能够替挨打那种爸爸。
可是,他快要死。
他总是教,要对人好,能让就让,不要勾心斗角,好好学物理,人这样活着才开心。
但他到老也没过过什好日子。
年轻时候忙着教书,学物理,天到晚扎在书堆里,忽然多个老婆,有人管着他吃饭,又多个儿子,软糯糯,抱都不敢抱,生怕摔。
等长大,就指望着再大点,去外面更广阔天地。
从云端跌下来时候,他也从云端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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