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即将消亡那刻,毫无意外,只有即将解脱过后轻松,却在意识昏沉那刻迷迷糊糊里想:昨天才答应他要照顾好自己。
之后是纪清冶及时发现不对,破门进来把救回来。
那条疤,至今藏在块黑色表带下,除和纪清冶,谁也不知道。
醒来后抓着纪清冶
所以没想到遗忘会那样痛苦。
所追忆所在乎都被冻在个永不回溯时空里,包括自己。不停去找,不停鲜血淋漓,却再也无法抓住手心那总是转瞬即逝光点。
然后,那光点也渐渐消失不见,无影无踪。
这生从未这样痛苦过。
就算是病症发作,听闻他婚讯,被父母抛弃,被兄长妹妹辱骂,被别人凌辱贬低,也不会这样无力难受,无休无止。
于是二十四岁那年,被诊出肺纤维。
纪清冶只好为四处奔走去找治愈方法。不然就以这样状态,芯片不但无法延长寿命,恐怕还会反噬身体。
纪清冶再回来时,带几个当年和陆慎言起研发芯片人,他们讨论许久,半年后又为进行次手术,说等肺纤维化定程度时,芯片会自动生出防御性,直到寿命终止。
只是肺纤维带来苦痛是必须要承受。
而被伤惯人是不会怕疼。
月,怕她生气,回来后就站在校门口等她出来。而远远看见她清瘦高挑身影蹦蹦跳跳向走近时,有那瞬间,居然觉得她很陌生。
陌生到等她走近喊“哥哥”时才发觉眼前姑娘是妹妹。
好像忘些事情。
忘父亲带茧手掌和母亲温和责备,忘哥哥纵容笑容和妹妹拥抱温度,以及他吻时,眼中沉甸甸几乎将淹没爱意。
努力想让自己去想,去爱,却怎也想不起来。
恳求纪清冶救救,那样冷静自持他,最终也只能手足无措对说上句:“抱歉。”
于是第次尝试z.sha。
不是个会轻生人,即使不幸,却也总想在这个世界上慢慢走下去,苦也好乐也罢,只要来过走过,都好。
可这次,居然会不受控躺在浴缸里,用碎掉玻璃割破自己腕上血管。鲜红血浸满整个浴缸,也将洁白衬衫染妖冶。
这样靡丽美,竟是死亡带来。
但即使如此,也并没有想过定要活到指定岁数。
于是推开自己身边所有人,包括司锦卿,也包括阿轸。
慢慢把自己包裹起来,妄想用强大自控力来防御如潮水般痛苦。
也是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这所谓代价,就是得将自己生命中所有美好送给它。
他们说遗忘是种解脱。
害怕,去问纪清冶,纪清冶说这就是代价。
于是开始抽烟,酗酒。
夜晚时,酒精能刺激神经,能让在混沌里听到自己心跳声音,真切感受到血管里滚动流淌着血液。
而尼古丁能麻痹感官,能在定程度上消减茫然与莫名其妙难过情绪。
身体本来就不好,被这通糟蹋,终于坏个彻底。内脏变得脆弱起来,而芯片趁虚而入,损伤脏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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