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飘飘而下,落在他已经有银丝发间,连睫羽也沾上些许风雪。
风雪渐渐大起来,他穿并不多,冷风钻进他衣内,深入他骨髓,他凉发抖,却执拗迟迟不肯动作。
直到雪势渐大,他早已积郁成结身体慢慢承受不住,他才缓缓抬起眼,步步僵硬走近,缓慢蹲下。
这些年里,他来过这里很多次,伤心时来,开心时来,实在撑不住时会来,想念他们时也会来。
“衍衍,哥哥老。”
毕竟当时在陆清嘉心里,谁也没有夏参衍重要,而那时所有人都觉得,夏商徵才是最能伤害到夏参衍人。
而直到那个人离开他们才发现,所有人都是罪魁祸首。
没有“最”,只有“更”。
“清嘉……”夏商徵哑着嗓子轻轻喊他声。
陆清嘉抹抹眼泪,扶着夏商徵手从地上站起,却没有看他,只是沉默着拍拍他手臂,低声道:“在山脚等你。”
“而且卿卿可听话,会乖乖吃饭睡觉,不哭也不闹,只要说‘小舅舅’和‘妈妈’,她就立马爬到身上,说要看你和轸汐照片,听你们故事。”
“念卿现在可迷你,睡前要听你歌,洗完澡要看你电影,画画时候也会把你和轸汐画上。”
“只是和商徵都不会带孩子,任湛不在时候,和商徵总是把她弄得团糟,裙子和衣服经常穿反,辫子也不会扎。她还嫌弃和商徵毛手毛脚,每次兮兮来啊,就要把和商徵狠狠骂顿……”
陆清嘉笑着说,眼泪却止不住往下落。
“所以……你要是还在就好,你那有耐心,听商徵说你还会给轸汐织辫子。念卿定天天粘着你。”
他是真老,头发白许多,脸上有皱纹,到这种天气就会咳嗽不停。他不停折腾自己,小病多多,大病却没来过,如今身体毛病也都是自己作出来。
他大
夏商徵垂下眼,许久才微弱“嗯”声。
陆清嘉闭闭眼,深吸口气,再没多说,转身离去。
陆清嘉离开之后,夏商徵呆呆站在雪里,目光掠过忽然大起来风雪,有些不知所措。
石溪山这块四季常青,即使被大雪覆盖,也仍能看出白纱下生机勃勃。
难怪他喜欢这里。
嘴角笑,挂着挂着,又倏地塌陷下去,犹如出现裂缝悬崖角,最终还是逃不过崩塌。
“她总是喜欢守着百花巷小院里那隅玫瑰,开心问‘是不是玫瑰开花,小舅舅和妈妈就回来’。可是没办法告诉她。因为即使过去那多年,仍然还是不敢相信你已经走。”
都不相信,开始谁也不信。祝兮兮不信,陆清嘉不信,聂泽臣不信,他粉丝和朋友们都不信。怎那样明媚生动人,突然就这消逝呢。你让他们怎信?
“念清,你留给那封信里写道‘清嘉,人各有命,你月亮并不是’。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和他有来往。也早就为自己离开做好准备,早早就为和他铺好后路……”
陆清嘉和夏商徵来往在许多年前就有,只是并不密切吆吆,而这来往还是源自于夏参衍。夏商徵会询问陆清嘉些夏参衍状况,且那时陆清嘉也是以种警戒状态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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