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十五岁时候时常和说,‘真想辈子留在百花镇’。那时只当你天真年少,并没有放在心上过……却没想到,你真辈子留在这里。”夏长兴手颤抖着抹去眼角泪,“……衍衍,爸爸这些年直在后悔,是爸爸失职没有照顾好你,也没有给你想要生活……让你个人飘零这多年。”
“……那年
他们什都没做。
这也是夏参衍遗言。
他说他走之后,每年除夕只要有人来陪他说说话就好。其他什也不用做,也无需带什过来。他还开玩笑说,到那边他已经什都有,不再需要祝福。
齐雪纯因为身体原因来不,她来看到夏轸汐和夏参衍墓碑肯定又会发病,所幸就没有让她过来。
于是身为父亲,夏长兴是第个在夏参衍墓前蹲下人。
好在上脚到山顶那儿有条小路,直通后山墓地,倒也走没有那难过。
到达墓地时,正是除夕正午。
只是任湛为照顾小姑娘,这次没有跟着上来。他来,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该说,大约司锦卿到那边也都和他说过。
几人路无言,到这里,更是哽咽难语。
这里有三个墓,爷爷旁边那个空位至始至终为奶奶空着,奶奶来便修缮完整。
东西准备离开时,陆清嘉才问句:“兮兮,以后有什打算吗?还不准备结婚啊什?”
祝兮兮愣愣,垂垂眼,笑道:“结婚就算,父母也尊重意见,反正家里也不靠传宗接代。最近打算申请山区支教,等看过他就走。”
陆清嘉微顿:“如果以后遇到真心喜欢人呢?”
“真心喜欢人?”祝兮兮倏地笑,“不会啦,已经遇到个,没有第二个。”
直到祝兮兮和聂泽臣上车离开,陆清嘉还定定站在门口,忽觉岁暮已晚,山河渺渺。
他已经满头银发,两鬓斑白,皱纹爬满脸,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强大骄傲到可以用肩头抗下整个夏家丈夫和父亲。
现在他开着个孤儿院,已是很多孩子爸爸。而他却没有做好自己儿女父亲,所以他在赎罪。
年过半百男人用苍老手轻轻擦去墓碑上雪,温柔又耐心。如同多年前年幼夏参衍睡着那般,轻轻抚摸着他沉睡多年孩子。
“衍衍啊,今年又快要过去。”
夏商徵在身后用伞为他遮住风雪,而夏长兴湿红着眼,眼里已然片风雪。
夏轸汐墓在旁边点,同样空出来块,是任湛为自己留。
而夏参衍和司锦卿用如此惨烈方式合二为,是真正,生生世世血肉相融,永生永世都不会分开。
他们约定好不要流泪。也不能流泪。
因为夏参衍不会喜欢,也不会高兴,还会放不下他们。
他最期盼当然是看到他们都开开心心活着。能无忧无虑走完这贫瘠生。
你看到吗,你离开,并没有让这切变好啊。
……………………
除夕那天,大家相伴而行,冒着缥缈风雪踏上石溪后山。
这里春夏季时绿茵环绕,秋冬季时也没有失生机。神奇是,到冬天,周围小片枯枝败叶里,也仍会长出点点山花。
白雪遮盖山路,也覆压三座沉重寂寥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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