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地间再也不会有她,而他也不必担忧闻灯对沈萤萤出手。
可苍衡身体倒是比他思想更快步,他抓着闻灯手腕,将灵气源源不断输入闻灯体内,又怕自己输得太快,她承受不住,所以他边将灵力分成细细小股,还得边注意闻灯脸色。
他熟练好像在此之前已经做过千百遍似。
闻灯只是静静侧头看着他,眸光微闪,泛着水色,苍衡看不明白,只是心中密密麻麻疼痛中又夹杂着丝难以言说悔恨,他从灵物袋中取出堆丹药来,对闻灯说:“吃。”
闻灯听话地张开唇,苍衡将各种丹药颗颗送入她浅色唇中,苍衡喂口,她吃颗,句话也不多问。
闻灯扯扯嘴角,想要对他笑笑,可嘴角颤动着,她现在笑得定很不好看。
苍衡远远地看着那人躺在地上,鲜血好似将她整个人都浸泡在里面,苍衡心痛欲裂,她怎能流出那多血呢?
只是待他走近,看清楚才发现此人竟是闻灯,他呼吸窒,脱口而出:“怎是你?”
闻灯半张着唇,那声李浮白就这哽在喉咙里,如何也叫不出来。
她垂下眸,声音沙哑如老妪,她问苍衡:“陛下以为是谁呢?”
起自己,他会到那座桃林中去吧?
会去吧,只要他能想起来。
可若是自己已经死,他想起来又有什益处呢?
闻灯表情空白瞬,那还是不要再想起她,这世浅薄缘分,该随着她死亡,起结,断个干净。
希望他能得偿所愿,希望他从此无忧无怖。
这样多药,她吃没有半分犹豫,苍衡望着地上横七竖八药瓶,不禁想到,在此之前,她又吃过多少药呢。
在苍衡给闻灯输送灵力护住她已经碎裂丹田后,闻灯脸色肉眼可见好起来,虽然也并没有好很多,但至少她情况已经稳定下来。
她修炼功法本就与那些正经功法不大样,加上苍衡刚才给她喂下那些丹药,闻灯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她身体这耗下去,到底是撑不多久。
怪不得她要去寻肉身灵芝
以为是谁?
他自然以为会是沈萤萤。
眼前承受这番折磨人不是沈萤萤,按理说他应该松下这口气,然而那颗心却仿佛被丢进油锅中,他四肢冰凉,竟提不起点力气来。
苍衡望着闻灯,不知该说什,闻灯如今样子委实凄惨些,她本穿是白衣,现在却已经被血染透,她脸色倒是很白,是那种将死之人惨白,上面还泛着层浅浅青灰,她就要死。
他只要晚来步,闻灯今日必定要殒命在此。
不远处似乎传来阵熟悉脚步声,闻灯动不,也看不到来人,她分不清那是自己幻听,还是他真来。
她半阖着眼,眼前好像下起鹅毛般大雪,她不由地想,那年李浮白在十方州下将死之时,他在想些什呢?
直到双黑色靴子落入眼中,闻灯睫羽轻轻颤动下,她费力地睁开眼,想要看来人最后面,青年身玄衣,银色卷云纹在他袍角,随着微风轻轻浮动,落霞木香气萦在她周围,恍惚中又似乎夹杂丝山茶香气。
他来。
他到底还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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