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身后有他想要守护人,他旦倒下,她要怎办。
乌云散开些,漏些月光落在铺满枯叶地面上,苍衡被众多魔族围在中央,如同只濒死困兽,数把兵刃插入他身体当中,鲜血流地,他整个人像是从血河中爬出来,可他好像已经没有痛觉般,手中长剑在风雪中结出道法阵。
魔族们被他动作吓跳,苍衡是不是太不要命些。
几个大魔觉得苍衡如今不过是临死挣扎,然而某位大魔却是个不慎直接被苍衡结出法阵斩落于剑下,其他几位大魔眼睁睁地看着这幕,时间愣住,谁也不敢再上前去。
他们想要把苍衡杀死在这里,可是如果下个死是自己呢?那就完全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确实不好。
他当日,便该死在十方州上。
如果切能够重新来过,那该有多好。
忽刮起阵风来,摇着林中桃树哗啦啦地响着,月色被乌云遮挡,浓郁魔气正在向这座林子逼近,山雨欲来。
魔族们对苍衡已经拿到东皇剑最后却把东皇剑与乾坤钟起摧毁这件事非常不满,原本只要他们魔族拿到东皇剑,便能攻打上天界,从此号令三界,再也不用窝窝囊囊地待在魔渊里。
垂眸,望着闻灯,有些破碎往事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他在初入虚华镜时候,唯恐自己忘她,曾在身体上笔划地刻下闻灯名字,将那些痕迹直深入到他骨头里,然而最终,他还是在虚华镜中次次轮回里,弄丢她。
他突然想起在他决定前往十方州前个晚上,他坐在床边,为她读着那些人间诗集。
烛光在纱布做灯罩中跳跃,他影子落在绣着山水屏风上面,闻灯半阖眼,似乎快要睡着。
他声音下意识地放轻些,只是当他读到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时,闻灯忽然出声,让他停下。
他那时还不明白她为什叫停自己,闻灯睁开眼,那双眼睛映着自己身影,他心脏立刻软得塌糊涂,然而又被扯得发疼。
苍衡任由这些魔族在自己身上留下道道伤口,他在此处布下十绝阵,魔族们心根本不齐,他们
魔族们回去越想越觉得憋屈,苍衡明明是他们魔渊中魔君,却点也不为他们考虑,这个魔君不要也罢,正好现在苍衡应该是在十方州上受重伤,对很多野心勃勃魔族们来说这是个千载难逢机会,杀苍衡,让他们来做魔渊之主。
他们费番功夫才找到苍衡下落,得知他如今在鲸州落脚,便纷纷赶来,魔渊中数位大魔集合在起,围攻苍衡。
天空中飘下细小雪粒,映着兵器冷光,好像飞舞许许多多萤火。
苍衡弯下腰,在闻灯额头上落下个轻吻,转身出浮灯居。
他如今情况很不乐观,白日时候与柳惊眠那场激战,已经耗去他所有灵力,现在他丹田正在被反噬,就算吃再多丹药,也不能填补上。
他怕这是与她在起最后个夜晚。
闻灯咳嗽两声,随后对他笑笑,摇摇头,让他不要说。
只是她嘴唇动动,他看得分明,她那时说便是剩下两句。
今春看又过,何日是归年?
何日是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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