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朋友和家人，
不能让他们失去你。”
“真
已经够
，尤金。”
——这番话并不是他
时兴起。早在尤金受伤后不久，他就做好让对方放弃打算。这个决定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因为他根本无法面对失去尤金可能。
他看着病床上尤金，看着对方终于睁开，明亮金色眼睛。他曾经担心过尤金会这
直昏睡过去，错过和自己道别。但是现在看来上天确待他不薄，他还有整整四天。
时间真是样奢侈东西。
他无声地深呼吸次，对尤金说：
“医生说你上场比赛时候伤到腹主动脉，如果不是急救班第时间把它强行堵上，你现在大概已经不在这里。”
尤金眉头皱得更紧：“这跟说事情有什关系？”
肖抿抿嘴唇，然后道：“已经够，尤金。”
尤金没听懂他在说什。
不是太晚，他还有时间。尤金这想着，在肖诧异眼神中慢慢地坐起来，把双手来回地捏紧又松开。
“医生不允许你活动。”肖伸手制止他，动作却很轻柔。他看得见尤金下颌侧面突出那条直线，知道尤金现在定在忍着痛。
尤金只是在试图理解自己这副身体恢复到什程度，试着动作之后算是大失所望。在伤口巨大痛楚之外，他发现自己在发着低烧，整个人力气耗竭到几乎见底程度。
肖看着尤金眉头紧蹙样子，觉得有什东西堵在自己喉咙口。他设想过很多次尤金醒来场景，对自己发誓说要在仅剩时间里尽最大可能来照顾这个人。他还没有见过尤金脆弱时样子，但在尤金觉得难受时候，他希望自己能握着尤金手，小心地将这个人安抚下来。
然而他忘尤金根本不会在他面前喊疼。
“所以没关系，”肖伸出手，微笑着去握尤金手：“你不用去想下场事情。”
在他手快要触及到尤金手时，尤金把手臂慢慢挪开，脸朝向另边，回避他触碰。
许久沉默过后，肖听到尤金说：
“上场是错。下场不会。”
仿佛是在为自己失误道歉
“你不用再为战斗下去。”肖笑笑，“还有四天，然后就让被销毁吧。”
尤金似乎觉得自己听到个笑话：“……你知道你在说什吗？”
肖点点头。
“过去三个多月，真很开心。”他试图保持着脸上笑容，声音听上去也很平静，灰蓝色眼睛甚至有近似于真诚笑意。“虽然时间很短，但是能够遇到你，觉得已经没有什遗憾。”
“像上场那种结果，没法再眼睁睁地看着它再次发生。”
肖不知道别人在重伤之后会是怎样副情景，但肯定不会像尤金这样，在清醒之后快速地思考起其他事情。
“医生说什时候可以出院？”尤金脑袋向后靠着，闭闭眼睛，之前动作已经让他出头冷汗。
“最起码十二天。”
尤金似乎是想笑笑，然而这个动作让他整个人都疼得弓起背。他控制呼吸，在缓过劲之后看向肖：“十二天？下场比赛就在四天后。”
肖看着尤金捂在腹部微微发抖手，觉得有人在掐自己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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