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被抱着
姿势转过身去，然后惊讶于对方表情。
平直嘴角，冰河
般灰蓝色眼睛。这样子粗粗看是和往常无异平静，但是尤金偏偏能从他眼神和肌肉微小颤动中，感受到巨大痛苦。
……肖在被销毁前都没有露出过这样神情。
在想到这里时，尤金喉结上下下，不知道自己为什
竟然也会觉得疼。在找到理由之前，他已经伸出
自己伤手，想去把肖垂在颊侧长发拂开，好像这样就能减轻些遮罩在那双眼睛里阴影。
笨拙指尖滑过柔顺发丝，他蓦然发现那截被突兀地割断断发。还没来得及发问，肖微微低着头，哑声对他说句：“……尤金，你抱抱
吧。”
尤金心脏微微地蜷缩起来些。
他忽然想起来，在过去几天里，是肖直陪在他身边，目睹自己最软弱难看面。
他却直没有和他说过句谢谢。
……
尤金回到房间时候已经过午很久，为表达歉意和谢意，他特地为肖带份对方会喜欢甜点和午餐。
礼貌地笑笑：“可以吧。但你为什会想当朋友？”
“他们说你很强，而且觉得你眼睛很特别，很好看。”赞恩眼神非常真诚和单纯，像是看到新奇玩具巨犬：“觉得跟你当朋友会很有意思。”
尤金几乎失笑。这个人内里大概是个十二岁孩子。
在确定朋友关系之后，赞恩很快速地得寸进尺起来，向他去讨根烟。
“能不能给根你烟？你抽是手卷那种吧？之前只在爷爷那里看到过。”
尤金想，自己明明已经在肖怀里，但也许肖想要是他主动吧。
这不是个他应该答应请求，然而他无法拒绝眼前肖。
他伸出手。
被他触碰地方剧烈地颤抖起来。尤金将侧脸贴向肖耳侧，安抚似轻轻拍着肖背，“怎？”
肖背脊猛烈地起伏两次，尤金能感受他呼吸在瞬间粗重起来
他把东西放在小小方桌上，然后突然被人从后抱住。那是他熟悉气味和怀抱，箍在他肋骨手臂却用力到令他发疼，带着隐隐颤抖。
感觉到对方异常，他想要回过头去，肖却在这时把头埋在他后颈，呼吸轻且乱，像是在忍耐着什痛楚。
在认识到这点之后，他阻止自己想要推开肖动作。
——肖是个很会把握距离感人。在他记忆里，肖总会站在会令自己不快范围之外，小心翼翼地安抚他，慢慢地靠近。
他没有见过像今天这样把分寸弃之不顾肖。这让他在困惑之余，有种意外心软。
这样评论仿佛是把自己和他爷爷当成平辈人，尤金却已经大概知道这个人没有恶意。稍微判断下这不算是带坏小孩子，尤金又拿出烟盒，根给对方，根留给自己。
在赞恩帮他点烟时候，尤金觉得距离太过靠近，下意识地想要退退。只是抬起头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场景。
——6号还活着时候，他们都不抽烟。
因此在此之前，会看着他抽烟，给他点烟人……只有肖。
肖明明不吸烟，却也从来没有抱怨过他爱好和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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