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选择，老师。
如果“湮灭”落入季耶夫手里，联盟统
撒格朗必定会成为定局。在联盟依旧人口充足情况下，作为战败方又被基因病所苦撒格朗平民只会面临季耶夫清算，根本没有活下去选择。
只有将“湮灭”交还到撒格朗，这个摇摇欲坠政权才能勉强维系，而知道“网”无法拦下“湮灭”联盟也会有所忌惮，不会贸然对撒格朗进行入侵和屠戮。
也正因如此，早在他离开白塔之前
在女武神号救生舱之前，尤金缓缓地跪
下来，拉开舱门，将“湮灭”装进去。无辜立方体被牢牢固定，然后封进救生舱之内。
尤金用满是粘腻右手，在屏幕上键入伊戈尔先前给他坐标。
……
“撒格朗会从联盟分/裂出去，是最早那批移民合意结果。”
军校之内，帕特丽夏·诺尔斯边低头翻阅着面前那份卷宗，边对他说。
终报出串数字。他最后望向尤金眼神里满是意外：“尤金，你……”
喀嚓。
尤金干脆利落地扭断他颈椎。
在缓慢动作中，尤金撑着旁座椅慢慢站起，留下道蜿蜒血手印。他拖着脚步，踉跄地走向舰桥深处。某个安静角落里，他看见方被悉心保管着，幼童头颅大小立方体。
这就是“湮灭”吗？他几乎失笑。这个立方体像是方无害而无垢冰块，内里封存着束耀眼，不断跃动发散白色光芒。比起能毁灭星群武器，它更像是给小孩子用科学玩具，此时乖巧地坐在落着阴影角落里，像是等待着被人抱起。
“他们致认为，在个系统之内，保持相对抗两个平衡力量，会避免人类在征服这片移居带之后，重蹈毁灭地球覆辙。”
“所以你问为什
撒格朗会恰好拥有‘湮灭’，联盟会恰好拥有‘网’……这都不是偶然结果。”
十九岁尤金撇撇嘴：“那你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吗？”
“没有评论权利。”帕特丽夏·诺尔斯做批注笔尖顿顿，又接着说：“但是永远都会倾向于，能让弱者也能幸福生活下去那个选择。”
……尤金键下最后个数字。
尤金走上前去，将它和保管它硬件并拿起，然后走到原本锁闭着舰桥门前。钉在电子回路上匕首被拔起，他掀开线路板，扯出合适线路。细小电火花之后，他抱着“湮灭”，低头看向从渐渐移起门下涌入，血河流。
女武神号之内片死寂，军靴踏过横倒尸体，踏进四处蔓延红色，声响像是行走在雨季。
在经过某处大厅时，直目不斜视尤金终于停下脚步，将目光投往某个方向。在那里，容貌艳丽女人靠在墙角，四肢摊开地仰头坐着。她右手和左脚已经不见踪影，胸腹像是被什东西掏空，只看得见戳向空气截截胸肋。她身边则是小山丘般怪物尸体，它们死状痛苦，浑身蜷起，锐爪甚至抓向自己喉咙。
尤金如同僵死机械，艰涩地收回自己视线。细微水滴声传进耳中，尤金终于发现，这是他腹上伤口中血浸透制服，现在终于凝结成血珠，慢慢向下坠落，融入他脚下河流。
他继续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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