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还不知道，在距离这天许久之后某个晚上，尤金依旧会在半夜忽然转醒，脸上带着不适
尤金
额头蹭在他肩膀，来回往复。
点湿润热意慢慢地从那里蔓延开来，肖听到尤金说：“
没想哭，肖，控制不住。”
“没事，宝贝，没事。”肖安抚地拍着他背，再伸出拇指抹去令对方觉得羞愧眼泪，没有意识到他第次叫
尤金除名字之外称呼。
而尤金抱紧他。
……
这晚终于过去。在阳光落在窗棂上时候，尤金疲惫地睁开眼，他身边肖手撑着头，另手轻轻地搭在他肩膀。浅金色长发边际是层明亮柔光，肖垂眼望着他神情柔和而安宁，像是守护着他不被不幸触碰天使。
无法判断长度时间过后，难捱高热终于慢慢褪去，尤金身体也开始逐渐冷却下来。冷汗开始细密地从他胸前后背渗出来，肖将冰袋拿走，再伸手解开尤金背后固定带。之前挣扎让尤金指尖都发紫，勒痕触目惊心地陷在皮肉里，像是经受过什
酷刑。
拿出旁准备好毛巾，肖罩住尤金头和身体，把恋人裹好，面对面地圈在双臂之间。这个阶段尤金已经少很多伤害自己和他人冲动，更像是个脆弱孩子，会胡乱地说很多话。此时尤金像是觉得冷，边低声喃喃着，边试着把自己藏在肖怀里。
“再也不碰它。”
“那们就不碰。”
“……头好疼。”
容只有两种，“给药”和“想去死”。
——是你把他变成这样。肖每次都这告诉自己。戒断痛苦将尤金次次劈开，但是最终被慢慢碾碎却是自己。
生化人安静地将冰袋放在尤金胸膛，听到尤金对他说，恨你。
肖沉默着。他对尤金微笑，在片刻后轻轻地伸出手，将对方散乱头发别到耳后去。
金色眼睛像是因此找回片刻理智。在短暂茫然之后，他人类开始用力地摇头，然后哑声说，不想那说，别相信，肖，别相信。
这是副让人不忍打扰图画，和昨晚令人心力交瘁片段仿佛天上地下。尤金下意识地想要道歉，话到嘴边，在最后秒变成谢谢。
肖笑笑，在尤金额头无声地吻吻。
……对他来说，尤金从来不需要道歉。
该道歉人只有他。
他为此说过次对不起，然后决定再不重复这句话。言语不会撤销已发生伤害，他只能尽切可能来弥补偿还。既然他打碎过尤金次，在接下来或短暂或漫长时间里，他甘愿将自己磨成粉末，来填补这个人身上缝隙。
肖把手放到他后脑上去。“慢慢就会好。”
“想喝很多水。”
“过会儿就去给你拿。”
“你讨厌吗？”
“不。”肖顿顿。“永远不会。”
……被他控制身体还在疼得发抖，尤金眼神里却藏着对伤害自己惧怕。
肖点点头，垂下眼，脸上笑容很柔和，不曾变过。
他其实宁愿听见尤金咒骂。
恋人在此时依旧残留温柔让他拥有血肉心脏，再同时捅穿他。他不会在尤金需要他时候显得软弱，无法流出眼泪倒流进胸膛，酸楚无声地浸泡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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