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怔然地抬起头。在他
面前，尤金露出
个微笑，笑容包容，宠溺，正用眼底金色照亮他。
而当他张开手臂，原本还悬停在空中尤金便向下落进他怀里，让他想起人类故事里，收束起翅膀天使。
……他用力抱紧他。
……
尤金此前并没有见到过白塔顶端真正风景。他将手缓缓贴在透明墙壁之上，然后感受到掌心之下坚硬
他没有在尤金葬礼上落泪。是到现在，在他终于看到恋人重现于眼前时，那种直紧绷着，试图扼死他痛楚才有个发泄出口。
生化人抹去脸上毫无声息泪水,慢慢地自地上站起来。然后他对着空中伸出手去，在那里握住尤金手。这样触感让对方脸上出现丝意外：“肖……”
“
可以碰到你，是因为在控制你。”肖声音里是明显鼻音，低而沙哑。他正和存在于此处本体联通着，而借助着后者力量，他终于能够再次触碰到他……恋人。
他习惯性地想要称呼尤金为他人类，然而他人类已经为他抛弃原本躯壳。他面对是尤金意识，已经数据化意识——也是能够为他完美控制意识。
“当时时间太少，们没有讨论这些，尤金。”肖开口有些艰难。在少许沉默过后，他继续说道：“或者说，想到，但选择没有告诉你。”
绿星,科尔诺瓦，白塔顶端。
原本包覆在房间四周云雾被尽数驱散，这些四壁变成透明介质,将脚下科尔诺瓦夜色悉数映出。这片空间因此成为悬浮在夜空中安静岛屿，不受噪音侵袭,不为他人打扰，像是个小小世外桃源。
细密光点自静谧黑暗中显现,聚集,飞舞,像是某种增殖群落。随着时间点滴过去，个人形慢慢地自虚空中集结出轮廓。随着光晕如水花般猛地溅开，个仿若真人投影自空中显现。
“这是手？是不是比以前瘦？”
和真人无异声音回响在空旷房间之内,是投影将自己手臂举起来看看。他接着试着触触自己胸膛，又发出新鲜感叹：“竟然可以碰到自己吗？”
“怕你会因此改变你选择。”
“但太想留住你，尤金。”生化人露出个自嘲笑容来：“你看，现在已经太晚。”
然而他没有在尤金脸上看到任何犹疑和惧怕。他恋人侧过头看着他：“这是应该现在说话吗？”
肖低下头。
“你最起码应该说句‘欢迎回来’，然后给个拥抱吧？”
投影将自己来回打量遍，时不时地对自己“身体”发表些评论。然而他个人独角戏唱实在太久，以至于最终只能无奈地自高处空中步步走向地面,同时看向抱膝坐在那里人。
“你为什
还在哭啊。”
……肖抬起头来,看向对他伸出手恋人。
站在他眼前，是与他初见时三十岁尤金。他抱着私心将对方设定在这个年龄，是因为十五年后那个模样，至今都会刺痛他。
早在他可以如是迎接他之前,他就已经眼睁睁地看着他深爱人入土腐化。就算他次次地告诉自己,那只是个身体，他也无法遏制那种彻骨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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