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兵荒马乱。
陈卓再看遍地址，确定就这儿没错。
只是扫
圈也没见着程峰。不过旁边那几个穿着跟中午
程峰样脏兮兮工作服男人已经看见他，其中个朝他走过来。
噪音太大，陈卓不得不提高嗓门说
找程峰……
那男人上下打量他眼神让陈卓说不出别扭，直觉伸手将棒球帽再往下压压，补上句说他是表哥……
刚刚睡醒老头精神抖擞，坐在院子里继续看他海绵宝宝。扯嗓子吼句：峰伢子！早饭好没？
陈卓抱着无绳电话蹲在冰箱旁边遍遍拨，甜美女声遍遍重复说您拨打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老头等得不耐烦，从厨房门口探头进来。
峰伢子咧？
陈卓看他眼想说根本就没回来，见老头理直气壮瞪着自己模样，最后沮丧叹口气说买味精去，会儿就回。
程峰伸手发动车子，补充说桌子上有台笔记本，能上网，爷爷要是睡别管他，替他搭条毯子就行，毯子在客厅沙发上。
车子掉头，陈卓赶紧退后步腾地方。等车开远才悠悠'靠'声说早就想好，就吃西红柿炒鸡蛋！可是表哥你电话多少啊……
那天下午笔记本直开着，连续播放整整半天海绵宝宝。
老头看得有滋有味。
陈卓只胳膊肘搁在腿上，单手托腮陪坐旁，安静老实得不行，另只手搁在摇椅扶手上被老头拽着手腕子不放，边看边兴致勃勃跟他讨论剧情。老头说两句，陈卓就猛点下头，嘴里还嗯嗯两声。于是老头乐得眼都眯缝。
男人点点头，拿夹烟手招招说跟来吧。
绕到后面，男人蹲下来低着头冲车子底下喊：峰哥，你表妹找！
目测下那男人身高和体格，陈卓打消抄家伙砸过去念头，等他转身走才冲他背影比中指。
听汽车底盘下传来程峰声音，含混低沉。
"钳子，中
说着抓钥匙和棒球帽出门，嘴里叮嘱老头：专心看电视啊等回来讲听！
自行车飙过巷子口外卖店，陈卓只稍稍犹豫下就立马提速冲过去，头也不回，直奔那小纸条上地址而去。
通宵营业车行。
门口空地上横七竖八停好几部车，机油黑渍遍地，零散轮胎扳手之类扔在车子旁边地上，时不时探只手过来拎就是阵乒乒乓乓。
墙角电焊机发出刺耳轰鸣，连带着火星子四射。门边上几个身油污没形没状男人靠那儿抽烟，笑?。
等陈卓迷瞪觉醒来，太阳已经下山。
老头也心满意足歪在摇椅上睡着。陈卓立刻跳起来揉揉眼，跑进屋抱毯子出来替老头搭在腿上。看看，又拈着毯子角往上拉点，盖到胸口。
手碰着口袋里悉索微响，瞧见是折得工工整整纸条。陈卓小心抽出来，捋开看。
折痕很深，像很久没动过。纸条上清隽黑色墨水笔写着手机号码，某街某号详细地址，以及程峰名字。
从冰箱里翻出鸡蛋和西红柿，陈卓手抓样，有点无从下爪盯着看会儿又怏怏放回去，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拿老妈留那九块半晚饭钱再去买份麻婆豆腐盖浇饭，回来跟老头人分半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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