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呆
片刻，忽然抱着脑袋又
头扎在膝盖上。
靠……
比女孩子还好看……
陈卓想
这辈子再也不买红框眼镜。
想归想，回到家里洗完澡趴到床上，陈卓仍翻出那副眼镜上下左右
研究通，再戴上跑到老妈房间盯着镜子看半天，又开始推翻先前想法。
陈卓仍埋在膝盖上没动，只闷闷问：到？
感觉车子停下来，陈卓抬头，却发现车停地方不是巷子里自家门口而是马路边上。程峰已经将车熄火，转过身看他。眼镜早摘，被他这
看，陈卓直觉又想伸手去摘眼镜。
路边有浓密树荫，层迭枝叶混着路灯映在挡风玻璃上片斑驳，偶尔微晃。车里车外都黝暗，除程峰眼睛黑亮。
记忆里程峰很少这直视他，更别说是……伸手碰他。陈卓坐那儿有点怔忡，身子僵着动不敢动，想往后靠，整个人已经贴在椅背上。
脸上有点烧，不知道是本来就热还是被他手指碰到才变热，程峰指头很糙，比看上去还糙，从脸颊上微微蹭过时有明显扎刺感觉。
嘴里咬半天那支烟点，见陈卓看他，程峰稍微举举手上烟头说先抽根烟。
陈卓特能理解地用力点点头，手里眼镜袋子随手扔在挡风玻璃前面。没过多久，又忍不住翻出来摆弄。
车厢里烟熏雾罩。
陈卓悄悄瞟眼身旁。车里黝黑，又隔层白蒙蒙烟幕，程峰正专注地转头看着车窗外头，面容模糊。陈卓再瞟眼，估计他时半刻应该不会瞧过来，才悄悄从袋子里摸出眼镜再悄悄戴上，然后悄悄伸手去扳前方后视镜，点点转过来对着自己。
靠，有灯就好，真TM黑啊……
觉得以程峰性子，应该不会拿这个来取笑自己吧，还有他说话神情，也挺认真……
好吧东西是他买，他肯定不会说不好。
陈卓琢磨着反正买两
还有浓重烟味，隔得近，感受愈发强烈。
车里安静，陈卓屏着呼吸听会儿才发现那砰砰砰声音是从自个儿胸腔里传出来。脑子里忽然微微发懵，有莫名怪异又说不上是哪里怪。
只感觉程峰用指背轻碰碰他耳根，像抚慰，然后低声说你戴那个眼镜，很好，不像女孩子。
见他仍有点茫然看自己，程峰顿下，收回手重新搁到方向盘上坐正身体，目视前方。然后淡淡补充说：比女孩子好看。
说完，伸手发动车子，像什事都没发生过继续往前开。
陈卓使劲儿睁大眼睛盯着那块小小镜子瞧。蓦眼前晃，黝黑朦胧车厢里忽然片灯火通明。
陈卓慢半拍转过头，正对上程峰视线，程峰仍保持着先前那个看窗外姿势，胳膊搭在车窗上，扶方向盘手指头上烟雾缭绕。只是眼睛瞧方向换边，正瞬不瞬盯着他这边。
陈卓倏下涨红脸，就跟刚刚戴上来不及摘掉那副红框眼镜个色。措手不及，连耳朵都臊得有点嗡嗡，他听见程峰开口说，很好看。
不像取笑，虽然声音里明显带点笑。
车开段路察觉身旁没动静，程峰忍不住侧头看他眼，又转回头看前方。过会儿再侧头看他，忽然伸手，去拍拍他埋得低低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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