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吊扇仍呼呼
转，吹出来风都是热。
陈卓鼻尖上都沁着汗，
边埋头吃菜边问程峰：表哥你明天晚上……几点收工啊？
程峰说看情形。
陈卓继续埋头吃菜：那你明天晚上……少吃点儿饭啊。
程峰看他。
陈卓嘴里没空，唔唔着摇
摇头又点两下头，继续吃。
程峰拿起瓶啤酒在桌沿上磕下，崩掉盖子然后贴着杯沿往里倒，又看他眼：没吃早饭？
陈卓有点不好意思点点头，边嚼边解释：早上，唔，起晚点儿……关键是那补课时间太早！地方又远，
车子都飙飞才赶着没迟到……
嘴里咸咸还有点辣，陈卓抬头扫两眼没见着有茶水搁外面，直觉瞟眼程峰手边那杯看上去就很爽冰啤酒。程峰也顺着他视线低头看眼，拿起来递给他，于是陈卓笑得腼腆又无辜，接过来，毫不客气就咕噜噜灌大口。
程峰又重新拿个杯子，跟刚才样贴在杯口上往里倒，黄澄澄酒液里有极小极小小气泡欢快翻腾。
，脖子后面和发茬上都有汗珠子亮晶晶。
程峰说带他出去下，你看着点啊。
马翼随口说哦。应完立马又叫：哎哎不行！下午也有点事儿要出去，晚上有两个提车要过来交单子呢咱俩个都不在还搞屁啊。
程峰皱眉：就带他出去吃个饭，能吃到晚上去？
马翼笑得挺欠揍：这不是怕万嘛……
陈卓持续埋头吃菜：请你吃蛋糕！
默会儿，程峰开口问：……你生日？
陈卓总算把碗里那两根青椒吃光然后抬头冲他笑笑，脸上有点儿发红绝对是因为喝酒缘故。
电话铃响到爆。
陈卓拿枕头压住脑袋，再拿毛巾被压住枕头，趴床上动不动。不是动不，是实在懒得爬起来爬下床，再爬出房，再爬
陈卓胳膊趴在桌面上手捏筷子手攥着杯子，嘴里还在慢慢嚼酱卤肉，眼睛盯着程峰手上酒杯。等他注满，陈卓就拿自己手里还剩半杯啤酒杯子在桌面上笃笃顿两下，然后稍微举举，对他笑。
程峰眯眼，很配合学他那样也在桌面上笃笃顿两下，再举举。于是陈卓立马眼里放光挺爷们样儿抱起杯子饮而尽。
程峰直盯着他看，也埋头闷口酒。灌得太急陈卓脸都有点儿上色，见状立刻叫：怎
不干啊？得喝干啊！表哥你还不如呢……
程峰低笑出声：嗯，是不如你。
润酒嗓子低低，有点温还有点哑。正午小吃店忙得兵荒马乱，端菜收碗风风火火来去穿梭偶尔碰翻个凳子?当响，旁边有人吃完扯着嗓门吆喝打包结账，夹嬉笑叱?充斥满屋子热腾腾酱香和烟味刺鼻。
街边小门店。
没空调没冷气只有头顶上三叶吊扇呼呼转，地板上干净，褪色木漆桌面也给擦得油光发亮。满屋子烧酱香味。
坐在店里吃食客不多，大都是叫盒饭外卖。生意火得不行。
大盘香喷喷酱卤肉端上来，刚离汤现切肉片还在冒着热气。陈卓伸手从桌上筷筒子里抓两双筷子，递双给对面程峰，自个儿已经夹两片肉连碗里都没搁下，直接就喂到嘴里狼吞虎咽地嚼。
程峰看他：有那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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