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呆
下，转头看躺在地上
王波涛。那小子胳膊枕着后脑勺，眼珠子眨不眨盯着半空中那些稍纵即逝星星们。眼睛黑亮黑亮，被映得有点流光溢彩味道。
王波涛脸陶醉：今儿
生日……
陈卓困惑看他：又生日啊？
王波涛呵呵笑着说这回是真生日啊，操，老子还是第次在生日看到星星呢！……操！太牛B！…………
忽然骨碌爬起来，屁股拍拔腿就往操场上跑。
踌躇下陈卓又问：那，小四哥……在不在？
程峰说在吧。
陈卓噢声，又踌躇几秒最后终于鼓起勇气说表哥，觉得……觉得你那个工作环境太……太不安全！
其实他更想说是，也去学修车算！就跟着你学好不好？好不好？保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迟到不早退不旷课……
嗯，这个可能性跟程峰改行可能性比起来，好像还是高出那
点点吧。就是不知道老妈要是知道他这个理想会不会大笤帚拍死他。
，咱溜出去玩通宵去。
陈卓答应，却终究没去成，那晚门禁森严个都没给放出去。
给程峰打电话，跟往常样，叫表哥，问他几点收工，然后告诉他自己今天做什，上什课，还有中午和晚上都吃什，然后抱怨：太难吃……
那头程峰是怎手烟手电话靠坐在墙边地上，是穿着干净还是油污工作服，有没有洗手有没有听他讲话听到无声发笑，陈卓不知道。甚至有点忐忑这样对话程峰会不会觉得无聊，因为几乎每次都是他说，程峰听。虽然程峰从来没有主动结束过通话。
有时候他都能听到电话那头嘈得不行，大嗓门叫峰哥，叽里哇啦。于是他问程峰：表哥你有事啊？
陈卓叫：喂喂，哪儿去啊还没放完呢！
王波涛头也没回：……跑圈去！太兴奋老子要发泄！
地上手机屏幕闪动，短信提示音嘀嘀嘟嘟，陈卓趴过去伸手替他捡回来。本来没想理，看到那个反复闪烁名字于是随手点开。
傻B，看得哈皮吧？花老子千大M外加受
没能等到程峰回答，因为王波涛已经不由分说拖他就往后拽。加上刚刚说这句脑子进水话，自个儿心虚，也没敢等程峰回答就匆匆撂电话跟王波涛道溜去宿舍楼后头。
乱糟糟杂草丛，高窄院墙乌漆抹黑耸那儿。陈卓两手插裤兜里缩着脖子偏头看他：打劫啊？要钱没有，毛衣件。……
王波涛低着头悉悉索索发短信，没工夫理他，抽空拿手指头指指天。
陈卓仰起头，看到十二月夜晚有彩色星星在头顶上无声爆开。炫亮，串接串铺天盖地。
院墙外头街道清冷，没有人声。只有接二连三烟火不断。
程峰开口说，没有。
头顶上被子忽下被掀开，陈卓也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怎，仍趴在床上就着小手电筒白炽亮光聚精会神看课本，眼睛眨不眨。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背诵。
王波涛蹲在床边睡眼朦胧瞪着他瞪会儿，抱住脑袋哀嚎：MD还让不让人睡啊！
当晚，循惯例打电话时候陈卓忽然有点心事重重，他迟疑问程峰：表哥，你……在车行啊？
程峰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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