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程峰收回
手，转过身顺便从台子上摸烟过来叼在嘴里，像什
事儿都没
继续低头在案板上
刀刀切菜，陈卓才觉得脸上慢慢开始发烫。
操，这人……是程峰吗？
吃饭时候陈卓边往嘴里扒拉菜仍不自觉拿手摸脸，再悄悄瞟眼对面程峰。老头估摸是刚吃饭，筷子都没动就回楼上睡觉去。其实他们也是刚刚才吃过饭，这会儿才下午三点不到，陈卓都不知道这到底该算午饭还是晚饭。
他没敢说他那句"刚才没吃饱"其实也就是随口说说。
难为老妈还记得他今儿放假回家。问几句"期末考咋样？学校里东西落没落下？"之类，完又叮嘱说别瞎跑啊，刚打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又跟外头野才回来吧？
陈卓时不知道怎答，幸好老妈也就是随口叨叨，两句话交代完就把电话给挂。陈卓舒口气，转身??往楼上跑。
等充好电回到隔壁，程峰已经回来。
抱着暖手炉晃进厨房里看他刀刀剔虾泥，动作熟稔利落。陈卓胳膊肘半撑着趴在流理台上看会儿，等他滤完虾仁关水龙头，忽然把暖手炉递过去挨挨他湿淋淋手。指关节已经被冰凉自来水冲得泛红。
陈卓指指暖手炉：抱下啊，很暖和！
三两下扫完，跑厨房把东西搁下再出来，见程峰正看着他，陈卓带点耍赖揉两下胃说饿，刚没吃饱啊……
程峰像是目不转睛盯着他看会儿，听老头叫唤"水咧？"，转身走过去从老头手里接杯子去给他添茶。陈卓靠在厨房门框上微微侧头瞧着，手指头有下没下拨弄羽绒服拉链。
加满水杯子递回到老头手上，程峰再度抬眼看他，有点难以启齿地开口：今天……没买菜，冰箱就剩俩鸡蛋……
十分钟后，陈卓抱着碗热腾腾葱花蛋汤，窝墙角那张单人沙发里边喝边陪老头看电视。节目从海绵宝宝换成花园宝宝，老头瞅得直乐，看会儿就回头问上句：他叫啥？他叫啥？
陈卓仔细瞧眼字幕：……依古比古！
掰开他指头往他手里塞。
没听见程峰出声。陈卓刚想抬头去瞧，就觉得脸上忽然冰，冷得他个哆嗦差点没张口叫出声来。
暖手炉仍捏在自个儿手里，脸蛋已经被程峰那双凉飕飕湿漉漉手近乎恶质贴着，带虾仁味冰凉水珠子沿着下巴颏往毛衣领子里钻。
陈卓就这半僵着站那儿，抬眼瞪着程峰脸上点点显露出来那层笑意，时竟不知道该怎反应。
程峰拿手掌蹭蹭他脸颊，低笑：这样更暖和。
大狗在他脚边哧溜哧溜舔他裤脚。程峰揣上车钥匙出去买菜去。
老头得满意答案，继续津津有味看电视，看没两分钟又回头问句：他叫啥？
陈卓继续津津有味咕噜口汤：依古比古。
屋里开取暖器，陈卓抱着空碗坐会儿还是觉着有点冷，见老头胳膊里夹着只热水袋，忽然想起家里好像也有个去年用过电暖手炉，应该……还能用吧。于是立马跳起来搁碗，从背包里翻钥匙出来跑回隔壁家里去找暖手炉去。
进门还没上楼，就听着电话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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