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
隔壁厝是潮州人，伊是卖甘蔗水
阿水……伊第二查某仔真正美，厝边头尾弄总叫伊做阿花……
这种天气这个时间段超市基本是没什
人光顾，连收银都趴柜台上打瞌睡。陈卓喝光
罐七喜，看会儿乱七八糟循环广告，最后背靠着墙将手里空易拉罐对准远处垃圾桶瞄准，扔过去。
陈卓时错愕，瞧清艾晓强手上拿T恤是自己。
见他愣神，艾晓强直接把衣服扔他怀里，笑着说先换件儿干，那个，明天有个演出，赶上下雨，没地儿练。
陈卓总算听明白他说什，也笑笑：……哦，没事！刚好等下还要出去呢。
不是夏天，湿衣服贴在身上还是黏黏不太舒服，不过被人这直勾勾看着他等他换衣裳，陈卓忽然没来由感到阵不自在。
直觉想要背转过身去，又觉得这举动似乎有点儿矫情，又不是脱裤子……就算脱裤子也没什吧，本来男生之间当面换衣服就是件再正常不过事儿。
男孩乖乖坐那儿不动，没勺子手指头像是突然不知道该干什，只搁在桌面上反复抠弄饭盒边缘小手柄，发出'啪''啪'轻响。嘴唇上还有刚吃饭沾上油渍跟饭粒，被男人伸手用指腹轻轻抹掉。
手指修长跟程峰样好看，比程峰干净，指间没那种暗黄烟渍也看不到硬茧。多只银亮尾戒。
不知道为什，陈卓瞧着忽然有点儿心惊胆颤感觉。其实这男人言语举动始终温柔，对他，对那男孩，包括先前坐在他身后吃饭时候被他回头撞见，莫名尴尬时对他露出那种如沐春风笑容。
除……除这手刚刚勒住他颈子，让他差点窒息。
回到寝室，身上头发上仍有些湿。雨太大，刚刚从台阶底下冲进宿舍楼道时候给淋湿。
虽然他在寝室里从来没有过。
干脆攥衣服冲他扯出个笑容说谢啊，你们去玩！出去下！
转身跑两步又折回来抓起窗台上书和本子，再冲艾晓强扯出个笑容，转头离开。
没带伞，个人在不算小雨中漫步那不叫浪漫叫傻X，陈卓看眼楼梯走道再看眼台阶，最后头钻进宿舍楼对面小超市里。
随便拿瓶七喜，坐在门边塑料凳子上口口慢慢喝，抬眼看门边袖珍小电视。里面长着口卡通牙某男歌手正跟那儿脸情动地唱着首软绵绵闽南歌。
寝室门半开着，屋里闹哄哄夹着贝司混电子MIDI尖锐泛音还有嬉笑声乱七八糟从门里传出来，半个走廊都听得到。陈卓站在门口看眼，有几个他认得，跟艾晓强他们个班，常过来打混。
自己桌子椅子基本上全被人占，桌上书给扫到角，腾出来地方用来坐人。
陈卓犹豫下，还是放弃进去打算，转身走到走廊尽头处窗户那儿把书和本子搁上窗台，低头滑下拉链，脱几乎湿透外套也搭在窗台上。
外头仍下雨，比先前小些。没开灯走道里有微微昏暗压抑气闷感觉。
陈卓俯身趴在窗台上，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哪里，有点发呆。直到被人从身后不轻不重拍下肩膀才回神，转过头，瞧见艾晓强手里拎着件衣服在他面前晃下，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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