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过这里，随服务生
指引好不容易七弯八拐找到
位置，才发现除
身军装头板刷刘清水之外，对面还坐着俩人。
王波涛比上次见着那次好像又胖些，本来个子就高，加大号羽绒服穿，整个儿虎背熊腰。于是衬得身旁那位妆容精致女孩子越发显得小鸟依人。
这情形就算不明白也能估摸个七七八八。
王波涛见他就扑上来熊抱加猛拍，嘴里哇啦哇啦叫嚷着怎
搞这半天才来你他妈是用爬吧！活像半年没见着陈卓是他，事实上两人半个月前还在东区食堂接过头。倒是旁边刘清水要淡定得多，按铃替陈卓叫杯热饮，还不忘指指对面那女孩：闻莺，涛子媳妇儿。
王波涛这才想起忘介绍，抓脑袋嘿嘿笑，居然透着点儿不好意思。
遥不可及。
他想起刚认识程峰那个夏天，院子里有阳光也有荫凉，老头在树下慢悠悠晃着那把老式摇椅，嘎吱，嘎吱。大狗追着豆浆杯子跑。知欢叫。他和程峰在厨房里肆无忌惮地接吻，苹果核掉在地上，新鲜香甜。
如果时间能直停留在那里，多好。
见到刘清水是在腊月二十八。
陈卓刚陪老爸从超市里采购完年货出来，手机响。刘清水仍是那副大咧咧懒洋洋口吻，问他在哪儿呢，来下，哥给你带礼物，咱海滨城市特产。
然敛笑容。他垂下眼，轻声说老爸，其实
已经谈朋友，不过他是个男……
车身猛?个趔趄。
前方绿灯，程峰重新利落挂档点火，面匆匆瞟眼后视镜说不好意思，没撞着吧？
车厢里安静，电台广播发出收讯不佳沙沙声。
陈爸似乎有点呆滞。
靠，敢情神仙姐姐这就现身。
陈卓忙点头打招呼，屁股坐到刘清水旁边开始说笑胡侃。
陈卓笑：不会是美人鱼吧？
刘清水也笑：放眼整座大海有哪条鱼能美过老子？算，不说，说你也不信，来来等你过来给你欣赏们海边拉练时候照片，果体照哦，看你就知道什叫鹤立鸡群枝独秀万绿丛中点红……
陈卓赶紧说信信信，绝对信！靠，敢不信吗！
帮老爸把买东西搁上出租车后座，关好车门，说句"老爸你先走去刘清水那儿拿点东西"就摆摆手示意司机师傅可以走。老爸似乎想说什，车?辘已经开始转，最后只扒着车窗交代句"过马路当心点啊"。
到跟刘清水约好地儿，位于市中心家高级西餐厅，陈卓心里琢磨着这小少爷搁军校熔炉里锻造半年愣是点儿没长进，还是从前那个挥霍败家德性。
陈卓也似乎有点呆滞。随后，像是憋不住噗笑出声来：老爸你也太不禁逗吧？哈哈！你……你这什表情啊哈哈哈！
回过神来陈爸顿时恼羞成怒，又想笑，时竟不知道该说什，最后只好巴掌轻轻拍上他后脑反复骂几声：臭小子，臭小子！……
陈卓特乖巧地笑。
摸出兜里耳机胡乱塞进耳朵里，低头摆弄手机，听歌。脑袋始终低垂，手指始终忙碌，不敢抬头看老爸脸也不敢去看程峰脸，怕对上视线。
他承认他不敢，或者说，根本就不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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